只一眼,陸先琴就收回了視線。
正要轉身離開,屋內的兩人卻看到了她。
蘇玲月慌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白裙走了出來。
“先琴,好久不見。”
蘇玲月眼中一汪春水,看著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剛才我在幫郁青做特殊治療,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聽著她明顯挑釁的話語,陸先琴神色淡淡。
“你來這兒梁老夫人知道嗎?”
簡單一句話,讓蘇玲月的面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三年前,梁母明確表達,決不允許這個女人踏入梁家半步。
周圍的氣氛立馬變得劍拔弩張。
梁郁青上前出聲斥責。
“陸先琴,你不要咄咄逼人,你別忘了你梁太太的身份到底是屬于誰的。”
聽到這話,陸先琴眼中毫無波動。
“既然梁總出言袒護,那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說完,她定定看了梁郁青和蘇玲月一眼,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反正這段錯誤的婚姻馬上就快結束了,到時候梁家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回到保姆房,陸先琴捧著母親的遺照,如往常一般輕輕擦拭著。
“媽,再過一陣子我就要離開梁家了,您不會怪我吧?”
回想母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一遍遍重復著一句話。
“囡囡,梁家是咱們家的恩人,你一定要知恩圖報,別讓媽不安心……”
如今這句話依舊言猶在耳,日日夜夜提醒著她。
陸先琴一邊擦拭著照片里母親的笑臉,一邊哽聲開口。
“這三年我被綁在梁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如今梁郁青醒了,所有的恩也該還完了。”
話落,一陣清涼的夜風透過未關緊的窗戶吹進來。
細膩柔軟的窗簾劃過臉頰,就好像母親的手輕撫著她。
陸先琴的眼眶瞬間濕潤。
“媽,您同意了是嗎?”
自母親死后,這些年來她一個人生活在梁家。
累了無人靠、哭了無人哄、病了無人問……
雖說梁母對她好,可這里終歸不是她的家。
調整好情緒后,陸先琴拿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漱。
下樓梯途中,和梁母迎個正面。
“先琴。”
梁母滿臉歉意看著她:“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沒料到郁青那小子會直接將蘇玲月帶回家。”
陸先琴情緒沒有太多波瀾:“沒關系,這是梁總的自由。”
梁母嘆了口氣,一副操碎了心的老母親神色。
“以前我對他們棒打鴛鴦,逼得蘇玲月出國,導致郁青出車禍成為植物人。如今三年過去,他還對蘇玲月還是念念不忘,你又不想繼續留在梁家,他們重新開始,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聽到這話,陸先琴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原來蘇玲月回國是梁母授意的,怪不得梁郁青敢直接將人帶回家。
她抿了抿唇:“沒關系,蘇小姐回來正好可以代替我照顧梁總。”
梁母拍了拍陸先琴的手背,語氣透著幾分錯綜復雜。
“只要你愿意繼續做梁太太,我可以隨時送她出國。”
陸先琴沒有接話,用沉默代表了自己的態度。
梁太太,誰愿意做誰做。
她,不做了。
洗漱完,陸先琴正準備回保姆房。
卻看到蘇玲月站在房間里,正從遺像下端起陸母的骨灰盒。
陸先琴心頭一跳:“別碰我媽!”
蘇玲月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媽一個保姆,她的骨灰盒怎么能供奉在主家?真是晦氣!”
說完,她的手一松。
骨灰盒“嘭”的一聲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