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錢多沒處花,包了下整個皇朝餐廳。
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坐在沈淵的對面。
沈淵一身黑西裝,神色很是肅然。
一張冷死人臉跟三年前一模一樣。
但跟之前一樣的是,我面對他的時候不但不會想吐,還很有食欲。
從坐下到吃完飯,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沈淵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沒有吃一口。
他不說,我當然也不會說。
不然顯得我好像多稀罕他說話一樣。
但他不吃,我是肯定要吃的。
畢竟我對著盛北時吐了那么多,肚子里面空得很。
跟我家那老管家教我要慢條斯理吃東西完全不一樣,我吃得可謂風卷殘云。
或許也有些報復性心理在里面。
從聽到盛北時跟他朋友說的那些之后,我除了吐了兩次,剩下的時間都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從心底里來說,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接受盛北時背叛的事情。
可我表面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我還聽見了何助理悄悄地給沈淵打電話,詢問我這樣安靜是不是根本就沒受到傷害?詢問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時刻跟著我?
「吃飽了,我們來談一談。」
一點溫度都沒有的語氣,還是讓人那么地討厭。
說談就談?
我憑什么聽?
所以我直接起身就要走。
高中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沈淵喜歡我,愛慘了我,可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愛字,他只會逼我學習,看著我寫作業,同時教我怎么管理公司。
他的原話是,我毛病這么多,如果沒有些腦子,長大了會被黃毛騙走。
我爸媽非常喜歡他。
總是叫他來我家看管我。
管得我看見他就煩。
唯一奇怪就是,雖然看見他煩得很,但我不會吐。
「我跟叔叔阿姨打過電話了。」
聽到這句話,已經走出十步遠的我又折返了回去,坐回了剛才的椅子上。
我媽前段時間查出來心臟有問題,不能生氣。
我爸前段時間跟人吵架沒吵贏,得了不能生氣的病。
「談什么?」
「聽說你被盛北時甩了?我三年前就跟你說過,盛北時是垃圾,讓你離他遠點,可你不但不聽,還跟我打架。」
我瞬間就感到不開心了。
這貨三年不見,一見面就來嘲笑我。
被甩就被甩了唄。
難道我還要去求一個垃圾回頭看看我?
我是什么很賤的人?
我不說話,就靜靜地盯著沈淵看,想看看這貨是不是跟三年前那些人說的那樣,愛慘了我。
愛慘了的話,不是應該對我各種表白?
可他根本就沒有對我說過一個愛字。
「為什么不說話?你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垃圾了?傷心了?」
我聽著,沈淵的聲音跟剛才的有些不一樣了,他這會兒聲音貌似更加輕柔了一些,聽著像是在哄我。
可他為什么要哄我?
還有他的眼眶怎么也有些紅?
他的手指為什么握成了拳頭?
難道是他著急地從京市來到這里,耽誤了工作?
肯定是。
這貨就是一個工作狂。
「到底為什么不說話?就因為一個垃圾?
「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搭理我。
「你當年還跟我打架?
「季白你還是人嗎?你有沒有心?
「當年,就因為你不吃飯,我一日三餐地給你做吃的。
「怕你看見我煩,還叫盛北時拿給你。
「現在你因為一個垃圾就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我:?
他剛剛說什么?
說什么之前的飯都是他做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愛你,你為什么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