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戛然而止。
周琳迫不及待地撲進他懷里,手指曖昧地在他胸前滑動,聲音嬌膩得發嗲:
”老公,我就知道你再忙也會來。“
”這個女人冒充我。“
”你快告訴他們,誰才是你的原配夫人!“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譚月居然才是真魏夫人?那剛才小姑子叫的嫂子算什么?】
【別急,說不定是霸道總裁的狗血戲碼,奉子成婚,真愛另有其人!】
魏淮之臉色鐵青,一把甩開周琳的手。
魏齊鳴見狀,沖上前抱住魏淮之的大腿,哭得聲嘶力竭:”爸爸,爸爸!你不要我和媽媽了嗎?“
一大一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狹長的狐貍眼,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魏齊鳴,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魏淮之!
誰看了不說這是父子?
但魏淮之視若無睹,把魏齊鳴衣領拎起來,像放小雞仔一樣放到一邊,這才將目光投向蜷縮在地上的我。
隨后我感到整個人被從背后包裹住。
被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包裹,所有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瞬間決堤。
是魏淮之,是和我結婚了3年的丈夫,曾信誓旦旦說只愛我一個的男人。
如假包換的魏淮之。
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一頭埋進魏淮之懷里,輕輕抽泣著。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聲音低沉而溫柔:
”我的老婆永遠只有譚月一個。“
”我永遠只愛你。“
周琳的眼睛瞬間充血,像一頭發瘋的母獸,張牙舞爪地沖上來,試圖將我從魏淮之懷里拽出去:
”你這個***,還敢勾引我老公!“
”我孩子都生了,老公你為什么還要在外面找野女人?“
”你忘了嗎,齊鳴他要你哄睡才能睡著。“
”你說過只愛我的。“”
她一邊哭著,一邊瘋狂地撕扯我的衣服。
“嘶啦”一聲,我的衣服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險些走光。包里的私人物品散落一地,狼狽不堪。
而魏淮之,僅僅是輕輕側身,將周琳和我隔開。
甚至連一個替我反擊的動作都沒有!
這就是他口口聲聲說的愛?
怒火瞬間點燃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110。
小姑子魏瀟見狀立刻沖了上來,作勢要搶我的手機。
我死死護住,轉了個身把手機護在我和魏淮之中間,焦急等待電話接通。
而下一秒,一只大手憑空伸出,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鍵。
那只手的無名指上還帶著我在巴黎親自挑選的婚戒。
那人不是周琳,而是我的老公,魏淮之。
周圍的世界仿佛凝固住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在那一秒,我開始懷疑這三年以來的所有。
他為什么不讓我報警?
為什么不攔著周琳扯我衣服?
難道他對我的愛,真的只是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而我,只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無數思緒涌了上來,我心亂如麻。
魏淮之彎下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畔,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聲音低啞而懇求:
“老婆,能不能不要報警?幫我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那雙平日里充滿愛意的眼睛,此刻卻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我分不清他話語中的真假,只覺得喉嚨發緊,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我近乎尖叫地沖他吼道:
“魏淮之,你瘋了嗎?”
“為什么不讓我報警?”
“你是不是真的和周琳結婚了?魏齊鳴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一連串的質問脫口而出,我反而輕松了許多。
其實,我早就隱隱約約猜到了答案。
但我還是想聽他親口否認,哪怕只是一個拙劣的謊言,也好過這殘酷的真相。
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顫抖著聲音問:“你不是說會給我一個解釋嗎?”
哪怕是再一次欺騙我,我也愿意相信。
可他卻偏偏一句解釋也沒說。
直接將3年的感情付之一炬。
周圍不斷發出驚呼聲:
【頂級狗血!誰來告訴我到底誰是小三啊?我吃瓜都吃不明白了。】
【他剛才叫譚月老婆了,為什么小姑子卻叫周琳嫂子?】
【不是吧,就這么愛小三?小三把原配打了,還不讓原配報警?我要是她,直接當場離婚!】
【譚月也太慘了,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愛!】
魏淮之一動也沒動,只是面無表情地重復剛才那句話:
“幫我一次。”
從小就眾星捧月,身邊從不缺乏追求者的他,
居然會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來求我。
或許,那個女人才是他真正想要守護的人吧。
不過也難怪,那個女人和他有結婚證,有孩子,有無法割舍的羈絆。
在二者選一的天平上,他選擇了拋棄我。
一切都變得合理了。
“好。”
我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擠出一個字。
魏淮之怔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答應。
“魏淮之,我就幫你和你的老婆一次。”
“從此之后,我們,再無瓜葛。”
我不知是笑著還是哭著說出這句話的,只知道我的樣子一定很滑稽很狼狽。
被同床共枕愛了3年的男人權衡利弊后丟棄,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可魏淮之卻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身體緊繃,緊緊抿著嘴唇,手微不可察地扯了扯我的袖子,似乎想要阻止我。
但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解讀他的暗示。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走到被周琳撕扯時散落一地的物品前,冷冷地掃了一眼魏瀟。
這位昔日的“好閨蜜”,在和我眼神對上的瞬間,明顯有些閃躲。
緊咬著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天天和她一起吃下午茶的我,怎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可她想說什么,又與我何干?
她的嫂子是周琳,不是我。
余光看到她想要蹲下幫我撿東西,卻被魏淮之伸手攔住了。
我的心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