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仿佛又被狠狠扎上一刀,沈靖馳死死掐住掌心才維持鎮(zhèn)定。
“這事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你一定得這樣不留情面?”
“怎么不笑了?我還以為你臉上的假笑面具永遠都不會破呢。”
女人玩笑一般,隨意的令沈靖馳喉間發(fā)苦:“我跟你說正事,你能不能——”
話沒落音,傅沐微忽得抬手掐住他的下顎,眼神發(fā)冷。
“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就是你這副動不動說教規(guī)勸,被培養(yǎng)出來的所謂標準富家子的分寸感!”
女人諷刺完就離開。
沈靖馳脫力后退兩步,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對她的規(guī)勸這樣令她厭惡。
可從前她怎么不說?
從前,他的勸她不也都聽了?
到底是他的錯,還是她變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電話又響了進來,鈴聲宛若催命符——
剛一接通,沈母的苛責(zé)就傳出:“傅沐微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那種朋友圈你也準她發(fā)?”
“你能不能上心點,你跟她在一起這五年縱著她放肆荒唐,到頭來她卻要嫁給別人,連個女人都看不住,你丟不丟人?”
凌厲的字句戳心扎肺。
又高燒39度,沈靖馳真的再沒了一絲應(yīng)對的精力。
“媽,我們明天見面聊。”
掛斷電話,沈靖馳蜷在沙發(fā)上,就昏迷過去。
混沌間,他又回到了父親和前未婚妻傅云微發(fā)生空難的那一天——
母親死死抓著他,指尖扎進肉里:“你爸爸沒了……靖馳!沈家以后只能靠你了!”
畫面一轉(zhuǎn),抓住他的人又變成了傅沐微。
“既然答應(yīng)和我訂婚,那你這輩子就都是我的了……”
記憶反復(fù),一夜噩夢。
沈靖馳掙扎著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
吃了退燒藥,他強撐著酸痛,起身去相約的咖啡館見母親。
不久,咖啡館。
才推開門進去,沈靖馳就見不遠處有兩道熟悉身影。
此刻,傅沐微正滿眼溫柔挽著蘇宇澤的手,笑著逗他:“好宇澤,都要跟我結(jié)婚了還這么不好意思啊,叫聲老婆來聽聽?”
沈靖馳喉嚨一堵,恍惚間想到了當(dāng)年——
傅沐微曾拉著他進民政局,還說:“我們提前觀摩一下流程,反正遲早要來的。”
彼時,18歲的傅沐微眸子亮晶晶,帶著奶貓一樣的委屈:“每次讓你喊我老婆,你總轉(zhuǎn)移話題,你是不是心里還忘不了我姐?”
從那個時候起,傅沐微像一匹瘋獸,她從來不對他說‘愛’,卻一味跟他要愛,肆無忌憚闖入他的生活。
日子久了,他被強行撬開。
可等到他入了局,傅沐微卻干脆利落的抽身走了,留他一人在泥潭里掙扎。
一直到現(xiàn)在。
對面,傅沐微湊到蘇宇澤耳邊不知道又低聲說了句什么,蘇宇澤耳根紅了,低頭吻向她。
這一幕,刺的沈靖馳滿眼生疼。
他轉(zhuǎn)身要走,不料,剛一轉(zhuǎn)身,就見沈母慍怒進來,沖過去二話不說就朝蘇宇澤打下!
傅沐微眼疾手快攔住,小心翼翼將蘇宇澤擋在身后,一臉冰寒。
沈靖馳眉心一跳,忙奔過去。
沈母正氣急,胸口劇烈起伏著:“傅沐微!你還護著這個狗男人?你怎么對得起我們家靖馳?”
聞聲,傅沐微扭頭嘲諷瞥向沈靖馳:“我怎么就對不起他了?”
“從你18歲靖馳就陪在你身邊!我兒子把一切都給了你,誰不知道他被你完成了專屬于你的男鴨子,除了你,他還有誰要?”
話如利刃,刺的沈靖馳眼前一黑。
親生母親都這么說……
他想起從前和傅沐微在落地窗前亂來,沒拉窗簾被拍,她的朋友背后議論,說他比夜店的***還帶勁。
以前沒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間就變得如鯁在喉。
他垂著頭,拉住母親,聲音啞然:“媽!我們走吧。”
“靖馳?!”
“求你了,走吧!”
周圍人的異樣打量,就好像扒光了他的褲子。
壓抑著心口的窒息,匆匆逃離,一路疲憊回到車上,手機卻忽然叮咚一聲響。
他低頭一看,眸光頓僵。
屏幕上,是傅沐微發(fā)來的警告短信——
“你以為跑了就沒事了?最好讓你媽給我老公道個歉,要不然你們在意什么,就會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