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拽著我走進榮盛集團大樓時，將近凌晨兩點。
頂層的總裁辦燈火通明。
以往只有在重大會議，或者新聞采訪中才能見到的領導層，現在都畢恭畢敬站在會議室門口。
噤若寒蟬。
見姜黎來了之后，林瑤眼淚大顆滑落，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誰看了都免不了心疼幾分。
難怪姜黎為了她大動干戈，甚至不惜撕下在我面前偽裝多年的身份。
“祁夏姐姐，我真的不是小三。”
“爸爸總讓我向姜黎哥哥多請教，我才不得已與他接觸多了一些。”
“如果這件事影響到你們了，我今晚就辭職，再也不會踏入榮盛半步。”
她說這些話時，目光卻落在姜黎身上，神情怯弱想往他身后躲。
好像我如惡鬼一般會生吞活剝了她。
果不其然，姜黎走向前將她攔在身后。
“祁夏，林瑤的父親與我家是世交，我最多把她當妹妹而已，你卻慫恿手底下員工造謠毀掉一個小女生的名聲。”
他頓了頓，眼底盡是失望。
“你什么時候手段也變得這么下作。”
下作？
五年感情。
他不分青紅皂白，僅憑林瑤一面之詞就將我放在加害者的位置。
“你必須當著所有高層的面向林瑤道歉，承認你故意污蔑林瑤，她本人與我沒有任何越界行為。”
“秘書會全程錄像，再由各部門領導轉達給下層員工。”
“從今往后，我看還有誰敢欺負林瑤。”
我掐白了指尖。
姜黎最愛我的時候，都沒有為我考慮如此周全。
只是橫沖直撞地拽著我闖進會議室。
用他的話說，大不了就不干了。
他有顯赫家世仰仗，卻絲毫沒想過我的前途會毀于一旦。
得罪榮盛，無異于得罪國內所有投行公司。
我數十年寒窗苦讀，耗盡心血在職場搏殺的成果都會一朝盡毀。
林瑤只不過受了一丁點委屈。
他認真對待的程度比投資項目上市的流程還要嚴謹。
更何況，這一切大概率都只不過是林瑤自導自演。
心口窒息般刺疼。
祁夏，你飛蛾撲火般的愛，終究是一敗涂地。
我強撐著最后一絲不甘，輕聲質問。
“那我呢？”
“姜黎，你有考慮過全公司乃至整個行業都知道這件事，我會面臨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