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癱倒在沈從安懷里。
沈從安急忙抱著她上樓。
媽媽也沖上去,心疼地叫她囡囡。
只有我,看見她對我得意的笑。
我站在門口,突然覺得我和這個房子這個家,被割裂開了。
爸爸媽媽、溫以月和沈從安是一家,他們住在溫暖的房子,相處愉快。
而我就像一條流浪狗,骯臟、破爛。
誤闖進別人家,讓人生厭。
……
我的房間已經被溫知月占據,我躲進了原本的保姆間。
止痛藥終于徹底奏效,我能把沾滿血跡的衣服換下來,縮在墻角。
門外溫以月恢復精神,和媽媽小聲說話。
“真是的,我就說不應該讓她現在回來!”
“你和從安馬上就結婚了,她回來這副死樣子,給誰看呢!”
媽媽的聲音不自覺提高。
溫以月輕聲安撫她。
可媽媽似乎還不解氣:“她這樣子如果出現在你們婚禮上,讓咱們全家丟臉,那還不如死在外面!”
我把臉埋到膝蓋。
惡毒地話,三年里我聽了很多。
怎么還會痛呢。
第二天爸爸出差回來。
看到我勉強露出笑容:“只要你改了,爸媽就還認你這個女兒。”
我被他一句話安撫,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我埋頭吃白飯。
“這是以前你最愛吃的叉燒,快嘗嘗。”爸爸把叉燒夾到我碗里。
我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勉強把叉燒咽進肚子里,下一秒就忍不住干嘔。
“嘔!”
媽媽扔下筷子:“夠了!溫知微!”
“你爸專門讓我給你買的叉燒,你就這個態度!”
“裝可憐,還又哭又吐,你裝給誰看呢!”
“這個家沒人對不起你!是你自己不學好!”
“你要是這樣,就給我滾出去!”
我嘔出血絲,慌張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吃,我想聽話,可是我吃不進去。
我早就不能吃正常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