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花樓被灌了兩遍麻沸散,現在他們再灌,身體有了抗藥性。
所以我能聽,能落淚,手腳不受控,就是睜不開眼。
我的靈魂被封印在身體內,怎么沖,都出不去。
我爹看我滿頭大汗,身體扭曲,他心疼地哭起來,“盼春乖,熬過去就好了。”
“蘇念安,你真是鐵石心腸,你妹妹痛成這樣,你還將大夫趕走。”
我哥既生氣又難過,將丫鬟踹了好幾腳。
“我一定要殺了那些渾蛋。”
“爹,妹妹這是夢魘,估計還以為身處萬花樓。”
“她的斷腿,其實不嚴重,再過兩天接上是一樣。”
“妹妹你不要怕,我跟爹一起守著你。”
他趴在我耳邊,唱著小時候哄我的歌謠。
娘去世得早,我害怕,受傷時,他就代替娘唱這首歌。
我聽著歌,靈魂有了出口,睜開眼盯著他的眼睛。
“哥,我還能參加才藝大賽嗎?”
他眼神閃躲,證明我聽到的所有話都是真相,不是我的幻覺。
“參加明年的,今年你就在家好好養傷。”
“以我妹妹的能力,明年一定是第一。”
我哥用手憐愛地摸著我的頭,滿臉心疼與悔恨。
我爹也是哭紅眼,“盼春,有爹在,往后誰也不能欺負你。”
“你是爹的心肝寶貝,爹拼了命也要給你一個公道。”
他們明知道,只有今年第一名才能當上太子妃。
娘死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發誓要好好保護我,不讓我受一點傷害。
可現在,我每一次的傷害都是他們給我的。
八歲那年,叔叔救我而死后,堂妹住在我們家。
從那時起,他們說最多的話,就是讓我要感恩,讓著蘇筱。
可那段記憶,我一點點都沒有。
現在看他們的樣子,我趴在床邊直接就吐了。
為了蘇筱,他們用虛假的關心與疼愛當刀子。
一刀又一刀地捅入我的身體,讓我鮮血淋漓,還要說愛我。
我已經千瘡百孔,不想再回應這虛假的愛。
他們見我渾身顫抖,加大量麻沸散灌入我口中。
昏迷之前,我的眼神渙散,好像看見了血盆大口。
他們變成了魔鬼,將我生吞活剝。
再次醒來時,我不知道什么時辰。
外間傳來爹與哥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