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朋友寵了她十年。
后來他有了未婚妻,要摔死她的貓。
她哭著給他打了幾十通電話,他卻通通掛斷。
下一秒貓從高樓摔下,她沖過去,貓已經死了。
與此同時,他發來了一條信息,字字冰冷。
“你養的東西不乖,抓傷了晚晴,她就算把它摔死,也不為過。”
那一刻,她終于決定將他從心底,徹底剜除!
江思寧抱著小貓的尸體,一步步往回走,眼淚流了滿面,裂肺撕心!
十二歲那年,身為緝毒警察的江父因公殉職后,江思寧便成了烈士遺孤。
她被父親的忘年交好友接回了薄家,撫養成人。
薄禮寒耐心呵護著,將她捧成掌心明珠,陪著她走出了傷痛。
他會在知道她不開心時,推掉所有工作陪她去看日落。
會為她準備盛大的生日驚喜,將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都贈予她。
會在危機時刻替她擋下車禍,不惜斷掉幾根肋骨……
江思寧無法自控地喜歡上了這個大她七歲的叔叔,卻從不敢表白心意。
無他,僅僅是因為薄禮寒有喜歡的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世家千金,陸晚晴。
所以她將少女心事埋于心底,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直到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她私藏的情書突然曝光于人前。
看到字里行間那些隱秘的愛意,薄禮寒只覺得荒唐。
驚怒交加之下,他連夜和陸晚晴訂下婚約,昭告天下。
自此以后,他看江思寧就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從前的種種寵溺優待,都化為了泡影。
四年里,無論江思寧怎樣解釋、道歉、挽回,都毫無效用。
她只能沉默著接受這一切。
可她萬萬沒想到,他們連她的貓都容不下。
看她抱著貓絕望至極的模樣,陸晚晴笑著下了樓。
“我生性就不喜歡這些貓貓狗狗,每次過來找禮寒都會被嚇到,我也和你說過好多次了,你不好好管教,放任它跑出來把我手都抓傷了,我是真生氣了才動手的,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聽到她這似是而非的理由,江思寧紅著眼看她,字字顫抖,“我把嗚嗚關在我的房間,它那么乖,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出來撓人!”
陸晚晴慫了慫肩,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是嗎?那可能是它記仇了吧,畢竟四年前我進過你的房間,還翻到了那些情書,它從那時起就看我不順眼了,一直在報復咯。”
幾句話,如驚雷般在江思寧耳邊炸響。
她終于知道,那些藏得嚴嚴實實的情書,為什么會落到薄禮寒手里了。
一時間,她再控制不住情緒,嘶聲質問起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知道薄叔叔喜歡的人是你,從來沒想過要打擾你們!”
聞言,陸晚晴嗤笑了一聲,“你是什么想法根本不重要,禮寒是出于好心才照顧朋友的女兒,但你都成年了,還死皮賴臉留在薄家,合適嗎?我可不想結婚之后家里還有人覬覦我的老公,只能想辦法趕走你。”
陸晚晴坦坦蕩蕩地承認了她的動機。
江思寧卻無法反駁。
是,她確實只是一個寄居在薄家的外人!
她在花園找了一個角落,將小貓妥帖安葬了。
天黑后,十幾輛車托運著行李,開進了院子里。
陸晚晴瞥了她一眼,“埋完了?那就把我的行李搬進去吧,你在我未婚夫家里白吃白喝了這么多年,干點活不過分吧。”
江思寧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過了許久后,才彎腰提起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剛邁上最后一層臺階,陸晚晴忽然轉身,抬起腿將箱子踹下了樓。
江思寧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回頭,就看見了薄禮寒。
他皺著眉,看著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小提琴。
下一秒,陸晚晴就換上了一副難過的表情,梨花帶雨地望向江思寧。
“寧寧,你為什么這么不小心,把我奶奶留下的小提琴給摔壞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該對我的東西下手,那可是我奶奶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薄禮寒聞言勃然大怒,他認定是江思寧又在故意找麻煩,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江思寧!我上次警告過你,你要是再敢針對晚晴,就不要怪我動用家法!”
“管家,拿鞭子來!”
看到他疾言厲色的樣子,薄家所有人都不敢再懈怠。
很快,鞭子就送到了薄禮寒手里,他掄起鞭子不由分說就直接抽了下來。
“啊……”
一鞭下來,陸晚晴便一個踉蹌跪倒在地,白襯衫上滲出了血跡。
火辣辣的痛傳來,她疼得嘴唇滿是血色,卻緊緊咬住牙,沒有求饒。
薄禮寒也沒有手軟,連抽十幾鞭子。
“江思寧!你知不知錯!”
“知不知錯!”
可無論他問多少遍,她都只有一句話。
“沒有,我沒錯!”
直到她背后的衣服都被抽爛了,露出滿背斑駁血紅的傷口,他才停手。
“你是吃準了我不會把你攆出薄家,所以還不肯道歉是不是?你給我滾出去站著,今晚不許進門!”
江思寧已經痛到神志不清了。
她抬起那張被汗水浸濕的臉,強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別墅門口。
靠著墻,她在夜色里吹了十幾個小時的冷風。
她渾身凍得發紫,傷口上的血也凝干了,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了。
看著天邊將要升起的朝陽,江思寧終于流出了一滴淚。
天亮了啊,她也,該離開了。
江思寧踉蹌轉身,伸手攔了一輛車。
出租車停在警局門外,她踉踉蹌蹌的走進去,找到了父親生前的戰友。
而后,抬手敬禮。
“趙警官,我是警校2025級畢業生,也是警察江志遠的女兒,我申請重啟我父親的警號,成為一名光榮的緝毒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