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個可能,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連莫肯定自己的猜測,立即自證清白。
“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是同伙,我就是連家村普普通通的村民,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連家村,這一點不光是我家人可以作證,村民們也能為我證明!”
蹬。
退后的腳步隨著抵到一棵樹而停下,退無可退。
恐懼的情緒隨著心跳不斷加速慢慢達(dá)到了頂峰,只見他舉起手來,連莫立即下意識的緊閉雙眼,手中的防狼噴霧不停地按壓。
只是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未到來,而是聽到一聲“主子”的驚呼,才緩緩睜眼。
再次被這噴霧所傷,梁北的眼睛看著更紅腫了些。
他的侍從一邊忙著處理,一邊恨意滿滿的怒視連莫,“我家主子帶你出來,只是有些事情想請教姑娘,姑娘何必下此狠手。”
連莫頓覺無語,這語氣搞得好像是她的錯一般。
明明是他先恐嚇威脅......
再說了,哪有請教出動匕首跟威脅“帶你下地獄”的?
“好了,你這樣干擦沒用的,”見這種錯誤的處理方法,搞不好真給弄瞎了,“吶,這個給你,用這個先清洗,然后再用這個滴到眼睛里,很快就好了。”
在明確他們不是要殺她后,連莫默默地畫出生理鹽水以及滴眼液,交給他們。
倒是這位侍從一臉戒備,覺得她不安好心。
“不用算了,”連莫佯裝要收起來,“到時候眼瞎了可別怪我。”
“阿離,我相信連莫姑娘,用吧。”
原來這名侍從叫阿離啊......
還有梁北可算是說了句人話。
阿離聽命將東西接過,按照連莫的指示清洗干凈。
這些東西果然有效,不多會兒梁北就能睜眼視物了。
就是這眼睛還是紅腫帶血絲的,特別像紅眼的兔子。
這般想著,竟也不怕他了。
“他說你要請教我?”
連莫實在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請教之處。
“這是你的東西?”
隨著連莫發(fā)問,梁北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上面清澈到?jīng)]有一絲雜質(zhì)。
她微微蹙眉,回憶起自己畫的那一堆珠寶,好像是有那么一塊玉佩。
感情他偷偷挖走她的東西,還這么理直氣壯詢問?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正要把東西拿走,梁北卻是先一步收起,面對著她,帶著些許質(zhì)問“這東西,你從何處而來?”
從何處來?
這東西要多少,她就能畫多少。
只是眼下,卻不能這般說。
“我撿的,不行啊?”
說完便有些后悔,這一塊可以說是撿來的,那一箱子珠寶作何解釋?
都是撿的,這也太假了些。
“連莫姑娘,趁我家主子還有耐心,你最好如實交代!”
都說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梁北還沒發(fā)話呢,阿離倒是先急起來。
梁北一個警告的眼神使去,還想說什么的阿離立即住嘴。
或許是有求于人,梁北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
他又拿出一塊碎玉來,上面有雕刻模樣,像是某個動物的爪子。
“你看,這料子與你這玉佩如出一轍,皆是世間罕物。”梁北的眼神一直在碎玉上,眼神深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只想知道,這塊玉佩的原料,還有么?”
他這般問,目的依然明確。
梁北想用這種料,重新做一塊那碎玉原本的東西。
連莫是有小些郁悶的。
她沒想到自己隨手畫的東西,竟然差點惹禍上身。
“額,這個嘛......”連莫有些猶豫,“這東西的原料,也不是沒有了......”
“真的?那太好了!”
阿離一副有救了的表情,一下子開心起來。
倒是梁北顯得平靜多了,只是他那驟然睜大的眼睛,出賣了他的情緒。
“姑娘,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梁北身份看著就不平凡,可眼下居然為了一塊玉原料對她作揖道歉,令人出乎意料。
都這樣了,要是不原諒的話,倒顯得她小心眼。
“無論多少銀兩,姑娘但說無妨。”
這么干脆,看來也是有錢的主。
只是錢這種東西,對于連莫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手中的畫筆,可畫出的東西,其中價值怕是誰也無法匹敵。
“莫兒,我的莫兒啊......”
遠(yuǎn)處傳來連莫娘的呼喊,帶著濃重的哭腔。
還有連莫爹喊的“莫兒”,雖沒有連莫娘那版撕心裂肺,卻也滿是擔(dān)憂。
從連家到這里,這么遠(yuǎn)的路程,這二老竟一路尋來......
忽的,眼眶不自覺的紅潤。
眼下,如果拋棄二老,雖然自由,可他們該怎么辦?
“我不要你的銀錢,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放心,他們絕對找不到你。”
嗯?
連莫覺得他誤解了什么。
“你不是想離開連家?”
梁北見她那疑惑的表情,有些不解,“我將你擄走,你分明可以掙脫,可你并沒有。”
所以,他以為她是想離開那個家的。
今日去連家,原本只是為了詢問玉佩一事。
帶上那箱珠寶,也不是想占有,而是想要試探。
只是在門口聽見那些話,明白了她的處境,竟然與他如出一轍。
口無遮攔的說要娶她,也不過是那當(dāng)下的脫口而出,說完也即刻后悔。
“我是想離開那里,但不是我一人離開。”
血脈的親情無法割舍,連莫做不到獨自逍遙。
連莫說完,應(yīng)著父母的呼喊,“爹!娘!我在這里!”
與父母匯合后,只見連莫娘臉上淚痕滿滿,眼眶紅腫。
這模樣,都快跟梁北中了防狼噴霧那雙眼睛一樣了。
在連家謹(jǐn)小慎微,可能會有忽視連莫的地方,但這父母絕對是愛她的。
倒是看到身后還有梁北,瞬間警惕起來,將連莫護(hù)在身后。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強(qiáng)行將自己女兒帶走的強(qiáng)盜。
張開手,頗有一種母雞護(hù)崽的既視感。
“好了娘,都是誤會......”
至于怎么圓這個誤會,連莫只好扯謊,“我們兩個鬧了點別扭,所以......”
將今日這場鬧劇,轉(zhuǎn)移成有情人爭吵,雖然不合情理,但年輕情侶吵架嘛,什么奇葩事都有,這點也算不得什么。
連莫立即給梁北使眼色,讓他說兩句。
為了那玉原料,這場戲,自然是要演下去。
“是在下唐突了,還請伯父伯母諒解。”
彬彬有禮,與方才抗人就走的狂野,行成鮮明對比。
“方才莫兒那般模樣,著實不好溝通,只能出此下策,伯父伯母有任何怨言責(zé)罵,梁北都愿受著。”
弓下身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