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滿月禮,我的幾百張孕照被老公江允琛的女助理投屏在大熒幕上滾動播放。
每一份伴手禮都塞著幾張我的大肚子孕照。
她洋洋得意:
“媽媽福利多多,孩子福氣多多!”
我氣到產后出血,她當眾數落我越當媽越邋遢,不會墊個大號的衛生巾。
眾人對我指指點點,我無助地看向江允琛。
他卻不耐煩地搶過我懷里的女兒,
“今天來了很多合作商,還不快去洗洗,別丟人現眼惹人笑話。”
我被推進搶救室時,他和女助理抱著孩子迎賓陪客。
宛如一家人。
......
醫院里,我醒來后身邊空無一人。
醫生說雖然出血不多,但是我個人體質較弱,以后恐怕再也不能懷孕了。
電視機里播放著今天的新聞。
#江氏喜得千金,江夫人送孕照福利為娃祈福#
#江允琛與女助理甜蜜互動,原配氣急敗壞姨媽造訪#
我定定地看著新聞里兩人抱著我的女兒迎賓接客,上演溫馨幸福的一家三口,而我狼狽流血的照片貼在角落。
心中苦澀蔓延。
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后,我獨自出院。
江允琛聽到開門聲便輕笑著挖苦:
“回來了?我就說沒什么大礙吧,從前也沒見你那么嬌氣。”
“孩子在家哭了一天,你手機也關機了一天。”
“宋唯一,你真的越來越任性......”
我似乎已經對他的這些冷言冷語免疫了。
懷孕七個月時,胎兒擠到膀胱,我夜里頻頻去洗手間。
他受不了,我溫聲解釋,他只淡淡說一句:
“白天少喝點水。”
剛懷孕時他也曾因為擔心我后期辛苦,自責地抱著我哭了一晚上,甚至孕期反應比我還嚴重。
“我多受點罪,一一和寶寶就多輕松一點。”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
日常拌嘴變成圍繞“沈心柔”的吵架。
我糾纏、爭吵、無理取鬧,一定要從他的話里、表情里找到我比沈心柔重要的信息。
可他每次都是失望搖頭:
“你真讓我陌生,怎么會變成今天現在這個樣子?”
什么樣?潑婦?無理取鬧的黃臉婆?
江允琛話還沒說完,沈心柔抱著孩子從主臥走出來。
“允琛,你快看寶寶,在我懷里睡得那么香,今天可把我折磨壞了呢。”
她身上穿著我的睡衣,挽著的濕發散落在頸側,別有一番風情。
看到我有些詫異,只一瞬的嘲弄后抱著孩子走向我,
“一一姐,你可算回來了,是我可不忍心把那么可愛的女兒放在家里一天不管不顧。”
江允琛彈了彈手里的煙灰,諷刺道:
“她沒什么不忍心的,還以為自己是個孩子呢,連當媽的自覺都沒有。”
我一言不發,小心接過熟睡的孩子走向兒童房,不想吵也不想鬧了。
江允琛看著我的背影沉默了好一陣。
夜里,他小心翼翼地進來,身上是沐浴的清香,但還是蓋不住濃重的煙味。
我皺了皺眉,將孩子往我這邊帶。
“還在生氣?”
我沒回答他。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大手將我和孩子一起攬入懷中。
“今天要不是心柔在,滿月禮也不會那么順利,來了那么多合作商,醫院打電話跟我說你沒事,我總不能拋下他們去找你吧。”
“她一個小姑娘,又是幫我應酬又是哄孩子,夜里不安全,我留她一晚不過分吧?”
“你可以讓人送她。”我反駁道。
其實也不是反駁,只是覺得他的話漏洞實在太多,有些諷刺。
“夠了宋唯一,別再咄咄逼人,我不吃你這套。”
他有被拆穿的羞惱,冷言打斷。
就在我們都沉默時,臥室外傳來一句嬌嗔。
“哎呀,允琛,你睡了嗎?能不能幫我弄一下,我夠不到。”
江允琛聞言快步出去,幫她系好睡衣的綁繩。
“一一姐應該睡了吧,這件睡衣又寬又大可不舒服了,你能不能陪陪我呀,我有些認床睡不著,不想一個人待在客臥......”
聲音逐漸變小,再抬頭時門外漆黑一片,冷風吹進來,我掩了掩女兒身上的被子,起身關門。
隨后撥通那個電話。
“提前安排吧,我三天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