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不給,以后也不會再給了。」
柔弱的懇求的神情從她臉上突兀地消失了。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是嗎?」
「你以為,陳瑤真的愿意和你做朋友嗎?如果不是我在中間求情,給你周旋著,她早就不搭理你了。」
「我為你做了多少事,我從來都不說,現在你卻這么對我,你對得起我嗎?」
「你不要以為你對我多么重要,說實話,那個名單對我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我有能力有理想,我還不啃老,我比你強多了。」
「我只是可憐你罷了。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就算了,以后我們再也不是朋友了。」
她憤怒地轉身離開。
我卻無語地有些想笑。
和方莉莉的決裂,讓我對什么都有些心灰意冷的。
尤其是交朋友,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其實并不是一個擅長社交的人。
因此與陳瑤的交往,我也越發(fā)淡下來。
我不得不承認,方莉莉說的那幾句陳瑤對我的觀感,還是不動聲色地***我心里了。
盡管我知道,她的話不能全信,她說這些可能也有挑撥離間的意思。
陳瑤對我卻越發(fā)熱情。
她找我私聊的頻率越來越高,我冷淡地只回只言片語,她也不介意。
反而動不動就給我買禮物,直接郵到家里,拒絕都拒絕不了。
我生來不喜歡虧欠別人,雖然禮物我也經常性地回贈回去。
但對于她如此熱切地保持和我的聯系,我到底還是心軟了。
我復盤過整件事,覺得有些時候,可能她在中間也難做。
就比如群里的那件事,說到底,主動發(fā)起方在方莉莉,不想告訴我的也是方莉莉,她如果越過方莉莉來告訴我,也有些喪失道義的感覺。
她重新拉群雖然讓我難堪,但本質也是想撮合我們重修舊好。
就這樣,我再次將自己哄好了。
在拒了陳瑤幾乎一個月的聚餐邀請后,我終于應約了。
「蕓姐,你最近太難約了,想死我了。」
她熱情地撲上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我被她的情緒感染,那種不自然的情緒逐漸消散了很多。
她引著我進了里面的包廂,把菜單和筆遞到我手里,讓我點菜。
「蕓姐,我和你說個事啊,你別生氣,我剛才也叫了方姐。」
「我覺得咱們之間有誤會,所以我組個局,咱們解開就好了,還真要絕交嗎?」
我手里的筆有些發(fā)滑,在紙上走出了一道痕跡。
我索性放下筆,抬頭看她。
「有什么誤會?你覺得這是誤會嗎?你們不止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視我,這是簡簡單單誤會兩個字就能解釋的?」
「說實話,我覺得備受屈辱。」
陳瑤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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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委屈的情緒,這段日子被我極力消解并淡忘的情緒再度涌上心頭。
我情緒有些不穩(wěn)地問她:「如果被忽視被刻意落下的人,是你呢?你也能如此坦然地說是誤會嗎?」
「我不會想那么多。」
「真的蕓姐,我這個人神經可粗了,我從來不會鉆牛角尖。我也不覺得這是一件什么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小題大做了?」
「哎,也不是,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吧,可能你就比較在意這些事,所以我和方姐才不斷地想和你解釋呀,我們真的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什么話都能說開。」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希望大家還和以前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