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芳菲走后,張硯溪一個人在窗邊站了很久,冷風將他的臉吹到麻木,冰冷,手臂上的血跡也被吹得干涸,玻璃碎渣依舊粘在他手臂上。
他好像沒了知覺,看著血肉模糊的傷痕感受不到絲毫疼痛。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還能用,于是抬起手將窗戶關上,透明的玻璃窗簾上留下溫熱的血跡。
淚珠不知不覺緩緩滴落在手臂上,他才發現眼睛早就哭得紅腫,離婚,他應該高興才對。
心怎么像被人狠狠掐住似的?
忽如其來的疼痛感將他湮滅,張硯溪猛的一栽倒在地。
再次睜開眼時,他還躺在原地,冰涼的地板穿透他的皮膚,凍得他渾身僵硬住。
他拖著破碎的身體獨自去了醫院,發燒加上刺傷,他不得不住院。
下樓繳費這天,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
“寶貝乖,吃口藥對身體好。”
“我不要,嗚嗚嗚......我的腿,那可是我的腿啊,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醫生說我可能再也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俞則言趴在簡芳菲懷里崩潰大哭,“芳菲,我們分手吧,我的腿不好了,我的心也跟著去了。”
“說什么傻話!醫學這么發達,一定會好的。”
俞則言哭著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張硯溪恨我,他討厭我,不會讓我的腿好起來的。”
簡芳菲神色冷了幾分:“我準備和張硯溪離婚了,我會讓他給你賠罪,阿言放心,他這種人最該下地獄。”
他打開手機給張硯溪打電話,鈴聲就從門口響起,兩人雙雙回頭和張硯溪對視上。
俞則言情緒激動,“張硯溪,我的腿又折了,剛準備好起來的腿沒了,你滿意了嗎!你來不就是想看我笑話的嘛,腿沒了你高興了!”
簡芳菲推開門掐住張硯溪的手臂,用力把他拽了進來,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咬著牙道:“張硯溪,給阿言道歉,因為腿他本就自卑,你知道腿對他來說多重要,是你親手扼殺了一條生命,你知不知道則言有多痛苦。”
俞則言不停落淚,“嗚嗚嗚......我只是想勸勸張硯溪,讓他悔改,卻把自己給害了。”
“張硯溪,給阿言道歉!”
張硯溪清楚的看著包扎好的傷口又滲出鮮血來,他若無其事的拍著身上的灰塵,緩緩起身。
嘴角強行勾出得意的笑容:“我不道歉,不就是只腿嘛,瞧你們哭的,還以為多大事兒。”
簡芳菲紅著眼眶,冷聲質問,“張硯溪,你說什么?”
“不就是只腿嘛想那么多干嘛,沒了就......”
啪!
俞則言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滾!滾啊!”俞則言神色躲閃狠狠瞪著張硯溪,攥住他的衣領將他推了出去。
俞則言捂著眼睛遮住面露的心虛,裝作痛苦的模樣癱軟在簡芳菲懷里。
“阿言,腿一定會治好的!大不了我陪你一輩子慢慢治。”簡芳菲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芳菲,你的意思是說,會給我一個名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