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竹馬突然發病，為了發泄情緒，竟用棒球棍將我的右手手臂打斷。
我倒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蘇然卻只是站在一旁，緊緊抱住顧逸，輕聲安慰。
“寶貝，別害怕，他還有左手，要是你還不解氣，再打一下也沒關系?！?/p>
顧逸癲狂地笑了幾聲，將棒球棍隨意一扔，轉身離開。
我強忍著劇痛，趕到醫院。
醫生卻告訴我，我的右手手臂傷勢過重，即便手術，以后也很難恢復如初，這輩子，我的右手算是廢了。
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滿心期待蘇然能給我一絲安慰，可等來的卻是她滿是指責的消息。
“你就不能包容一點嗎？逸哥他生病了，你為什么就不能配合他一下？現在好了，他因為情緒沒有得到及時安撫，又進醫院了。”
“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p>
出院后，我心灰意冷，決定離開蘇然。
可她卻像變了個人似的，苦苦哀求我留下。
1
我沒想到在蘇然眼里，我的傷痛竟比不上顧逸的一絲情緒。
想到這兒，我的心就像被無數根針扎著，痛得無法呼吸。
我看著纏著厚厚繃帶的右手，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剛走出醫院，就聽到身后傳來蘇然的聲音。
我轉過身，看到蘇然攙扶著顧逸站在不遠處。
蘇然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愧疚，只有滿滿的不耐煩。
“張凡，你是不是太夸張了？就輕輕打了你一下，你至于去醫院嗎？”
“還有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為什么不回？”
蘇然怒氣沖沖地質問我。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只覺得可笑。
現在的情況，倒像是我做錯了一切。
我走出幾步，故意將受傷的右手護在胸前。
蘇然瞥了一眼，冷哼道：“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會裝？要不是我親眼所見，你是不是還想告逸哥故意傷害？”
“差不多行了，張凡，你這演技太拙劣了。”
蘇然的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我的心。
曾經那個說會愛我一輩子的人，如今卻對我惡語相向。
“瞎了眼的是你，不是我。既然你這么維護顧逸，我們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p>
“我們離婚吧，蘇然。”
我強忍著淚水，艱難地說出這些話。
蘇然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還想說什么，卻被顧逸拉住。
顧逸裝出一副愧疚不已的樣子說：“張凡，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怪然然，她沒有錯。”
“我保證，以后發病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要是因為我讓你們分開，我下半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顧逸那雙讓蘇然神魂顛倒的桃花眼瞬間發紅，蘇然心疼地抱住他。
那眼神仿佛在告訴我，我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曾幾何時，我也享受過這樣滿心滿眼的偏愛，可如今，她的偏愛給了別人。
2
這一夜，蘇然沒有回家，在醫院陪著顧逸。
回到家，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顧逸留下的棒球棍還在地上，到處都是我掙扎過的痕跡。
想起之前蘇然因為擔心顧逸發病沒人照顧，不顧我的阻攔把他接到家里。
可就在昨天早上，顧逸再次發病，用事先準備好的棒球棍打斷了我的右手。
而蘇然，不僅沒有阻止，還讓我理解顧逸，說他是病人。
我收拾了一夜，天亮時才將屋子整理干凈。
身心俱疲的我，坐在沙發上，給遠在外地的父母打了電話。
“爸媽，我想通了，我決定和你們一起***。機票就訂明天吧?！?/p>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小凡，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你和蘇然怎么了？”媽媽擔憂地問道。
“我和蘇然的感情走到盡頭了?！?/p>
我不想讓父母擔心，沒有說出蘇然對我的傷害。
剛掛掉電話，蘇然就回來了。
她渾身濕漉漉的，雨水順著發絲滑落，襯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越發楚楚可憐。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心疼地幫她擦干，可現在，我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蘇然走到我身邊坐下，試圖像以前一樣抱住我，我側身躲開。
蘇然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卻還是張嘴問我：“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呢？怎么我一回來就掛掉了？”
要是以前我聽到她這話，肯定會因為她話里的醋意而高興，可如今，算了，終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天是我們的周年紀念日，我訂了你最喜歡的餐廳。”我平靜地說。
蘇然愣了一下，隨即滿含愧疚地說道：
“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冷落了你，可你也知道，逸哥是病人，我們是青梅竹馬，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傷害自己。”
“等過段時間，我們一起去旅游，你不是一直想去爬山嗎？”
“明天我也會陪你吃飯，我們都在一起這么多年，你要理解我，好嗎？”
“幾年？”我突然出聲打斷她繼續開空頭支票。
蘇然一愣，想了下才明白我是在問她我們在一起幾年，不確定地說：“三年......五年......”
她越說越心虛，開始像從前一樣耍無賴。
“哎呀阿凡，你知道我對這些數字、日子什么的一樣是沒概念的?！?/p>
“是嗎？”
我在心里冷笑，以前她確實經常忘記我們之間那些重要的日子，可我卻給足了她儀式感。
她的生日、我們大大小小的紀念日，我都會精心為她準備各種驚喜，她卻常常連我的生日都忘記。
今天我才明白，她只是不愛我罷了，真的愛我，怎么會舍得我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失望。
“六年零三個月，蘇然——”
蘇然的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自我感動，她不等我回答，就起身回了臥室。
隔著門，我聽到顧逸霸道的聲音：“然然，你說過這輩子都只愛我一個人的，你可不能忘了?！?/p>
蘇然急切地回應：“逸哥你安心養病，別胡思亂想，我和張凡早就分房睡一年多了，我的心里早就沒有他了。你放心，我只愛你。”
3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然后徹底墜入了冰窖，冷得發顫。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也在為我此刻的遭遇而悲嘆。
或許是這惱人的下雨天，又或許是心里的疼痛加劇了身體的感知，右手斷骨處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來回穿刺，疼得我冷汗直冒，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絲絲抽痛。
實在難以忍受這劇痛，我只能拖著沉重的步伐，扶著墻壁，一步一步朝著主臥走去。
到了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響了門，聲音里帶著幾分虛弱與無奈：
“我無意打擾你，只是手疼得厲害，來拿下止痛藥?！?/p>
過了好一會兒，門“砰”地一聲被蘇然不耐煩地打開。
她看到是我，臉上瞬間露出厭惡的神情，嘴角一撇，嘲諷道：
“還在裝疼？逸哥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能有多大勁兒？你該不會是想找借口接近我吧？”
她雙手抱在胸前，眼神里滿是不屑，那語氣就好像我是一個無比可笑的小丑。
“我告訴你，在逸哥完全康復之前，我不會和你有任何親密接觸。你也別白費心思了?！?/p>
她向前一步，逼近我，臉上帶著一絲嫌惡的冷笑。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不知饑渴，要是寂寞了，我可以給你在網上買些東西?！?/p>
蘇然的話一字一句，像一把把鋒利的鹽粒，狠狠地撒在我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粗俗的女人，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曾經我們在一起的甜蜜畫面。
那時候，她的眼神里總是充滿了溫柔與愛意，可如今，卻只剩下冰冷和嫌棄。
憤怒和絕望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涌上心頭。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讓我更加清醒。
不知哪來的勇氣，我猛地抬手，“啪”的一聲，給了蘇然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也帶著我所有的委屈和憤怒。
“蘇然，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怒吼道，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眼眶也因為激動而泛紅。
蘇然被我這一巴掌打懵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臉上還留著我手掌落下的紅印。
下一秒，她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徹底爆發了。她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我受傷的右手，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尖銳的指甲刺進我的皮膚。
“??！”我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這鉆心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
我顫抖著哀求：“我真的好痛，求你松手，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進這個房間......”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張凡，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能裝?！?/p>
蘇然一邊用力拽著我，一邊惡狠狠地說，“難道你以為你擺出這幅樣子，就能分走我對逸哥的關心嗎？我告訴你，你休想！”
她的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嫌棄，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比討厭的累贅。
被她拽進臥室后，我整個人失去平衡，差點摔倒。
她卻依舊不肯放過我，嘴里不停地辱罵著，雙手還在不停地拉扯我身上的衣服。
一時間，房間里一片混亂，衣服的撕裂聲、她的叫罵聲和我的痛苦***聲交織在一起。
就在這時，她突然停下動作，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起手機，迅速撥通了顧逸的視頻電話。
接通后，她對著視頻那頭的顧逸，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逸哥，你看，張凡現在這副樣子，像不像一條喪家之犬？他居然還主動來求歡，真是太壞了，哈哈哈......”
我驚恐地看著蘇然，此時的她，眼神里滿是得意和嘲諷，仿佛在享受著對我的羞辱。
我的右手疼得完全不能動，只能無力地垂在一旁，鮮血順著手指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而蘇然卻視而不見。
4
我緩緩地從床上坐起，機械地整理著被扯得凌亂不堪的衣服。
手指觸碰到衣服上那些被撕裂的口子，心中一陣刺痛，仿佛這破損的衣物正是我千瘡百孔的生活寫照。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麻木地朝著門口走去。
蘇然看著我這副模樣，心中的怒火似乎找到了新的發泄口，在我身后大聲喊道：
“我說張凡，我都這樣羞辱你了，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不是啞巴了，不知道罵我？”
那尖銳的聲音仿佛一把把鋼針，直直地刺向我的耳膜。
我頓住了腳步，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反擊的話語，那些積壓在心底的憤怒與委屈幾乎要沖破胸膛。
但我還是強忍著，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你就當我是啞巴吧。”
說完，我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我害怕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崩潰大哭。
蘇然看著我離開的背影，憤怒地握緊了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手機屏幕上還亮著與顧逸的通話界面，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顧逸在電話那頭察覺到蘇然的情緒變化，連忙喘息著說：
“然然，我心口好疼，感覺又要發病了，你快來陪陪我?！?/p>
那痛苦的聲音，此刻在我聽來，充滿了做作與虛偽。
蘇然立刻緊張起來，匆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愧疚與憐憫，只有對顧逸的關切。
隨后，她便如一陣風般沖出門去，只留下我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冰冷而破碎的家。
我環顧著這個曾經充滿溫馨回憶的房間，如今卻滿是痛苦與背叛的氣息。
心中涌起一股決絕，我開始瘋狂地收拾著家里屬于我的東西，將一件件物品狠狠扔進垃圾桶。
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不堪的回憶一并丟棄。
我來到律師事務所，看著律師忙碌地起草離婚協議，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我對這段婚姻充滿了期待，以為會和蘇然攜手走過一生，可如今卻走到了草草收場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