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怎么了?」我明知故問道。
「呵,好得很,顧家真是好得很。」趙太后咬牙切齒地說道。
旁邊不明真相的妃子看著我們二人,盡量縮小存在感,免得殃及池魚。
趙太后這些年殫精竭慮,為了皇位謀劃,心臟不堪重負,如今看見我老毛病立刻就犯了。
「太后,你可要保重身體啊!」我虛情假意地大喊道。
然后太后昏死過去。
我則施施然地回了長寧宮,屁股還沒坐熱,李程就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是你氣壞了母后!」
我本來想說不是,但奈何現場人太多了,于是迂回地說道:「皇上何出此言?我不過是清早去給母后請安,誰知母后竟然昏厥,定然是這些年來殫精竭慮所致。皇上若真關心母后,就應該讓她靜養,頤養天年,而不是凡事叨擾。」
「你!」
不過幾句話就把李程氣著了,還真是年輕,我默默搖了搖頭,諄諄教導:「皇上年輕,不應喜怒形于色、行事莽撞,您瞧瞧從昨天到今日,您半分沉穩也沒有。」
李程被我說得跳腳,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罵也不是說也不是,最后竟然氣哭了。
我看著李程眼角的淚水,大吃一驚,沒想到小皇帝這般脆弱:「皇上怎么了這是?」
李程自覺丟人,行色匆匆地離去。
此后一個月我都沒見到他,當然也沒見到宮里的其他人。太后養病,免了我們的早起請安,我樂得自在,在長寧宮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娘娘,這是什么?」錦瑟替我澆水,我在刨坑種菜。
「這是青菜,等熟了,綠油油的既好看又能吃。」我熟練地播撒種子。
種了一半,忽然一小太監造訪:「給淑妃娘娘請安。」
「何事?」我頭也不抬,繼續種地。
「今晚是端午佳節,皇上讓奴才稟告娘娘屆時會在未央宮舉辦晚宴,還請娘娘務必準時參加。」
這些日子過得安逸,我都忘了今天是端午:「知道了。」
晚宴,那兄長也會來。
當天晚上,我盛裝打扮出席了晚宴,顧家嫡女顧黎頂替侄女進宮的消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如今眾人看見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我面容平靜地坐在皇上的下首,太后和皇上都是上座。
趙太后看到我立刻心痛,捂著胸口喘不上氣來。
我挑眉看著她,這么多年了,我都不氣,她有什么好氣的。
李程看見我即便再不開心,也只能憋著,裝成一副合家歡的樣子,他舉杯,朝臣跟著一起舉杯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