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的手指還摸著玉墜,眼前對上了小安寶睜得黑溜溜的大眼睛。
小丫頭正一眨也不眨眼,盯著她看。
哪怕江念做了奇怪的事情,她沒有吵鬧,乖乖等著江念回來。
看到江念睜開了眼睛,小安寶晃了晃小手,往江念懷里湊。
一晚上的相處,母女倆親近了很多。
“媽媽......”
“誒,寶貝兒,媽媽在!”
江念笑著應(yīng)聲,低頭跟她的小寶貝商量了起來。
“寶貝兒,你脖子上的這個玉墜對媽媽來說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可不可以把你的玉墜,先放在媽媽身上?”
“咿咿——”
“媽媽不是要搶走你的東西,等寶貝兒長大了,媽媽一定把玉墜還給你好不好?”
“咿咿——”
奶娃娃蹭著江念的胸口,開心的手舞足蹈,一邊咿咿呀呀,一邊晃著小腦袋。
就像是在回應(yīng)江念的話一樣。
“寶貝兒,你這是答應(yīng)了對不對!我的寶寶貝兒真棒!媽媽跟你拉鉤鉤,等你長大了就還給你。”
母女倆的小手指,就這么碰了碰 ,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奶娃娃看著她的小手,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變得更加開心,激動的嗚嗚丫丫不停。
江念解開了奶娃娃脖子上的紅繩,轉(zhuǎn)而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通透溫潤的玉墜,就這么掛在了她的胸前。
雪白的肌膚和翠綠的玉墜,形成一抹美麗的風(fēng)景。
江念掛上了玉墜之后,終于找到了當初熟悉的感覺,變得越發(fā)安心。
同時有了更強烈的目標。
如果她能順利開啟“仙府藥田”的話,是不是就能種植出有靈力的藥材,說不定能治好小安寶臉上的胎記。
只有胎記消失了,圍繞在小安寶身上的流言蜚語才會消失。
讓她的寶貝擁有一個正常又快樂的人生。
江念抱著懷里的奶娃娃,又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寶貝兒,媽媽會努力的,讓你一輩子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我們該睡覺了。媽媽給你唱搖籃曲,哄你睡覺好不好?”
小小的房間里關(guān)了燈,融入在夜色里。
有溫軟的聲音,輕輕地跟月光交織在一起。
......
另一邊。
首都。
某紡織廠。
“葉蘭蘭!葉蘭蘭!葉蘭蘭,你別想裝睡就以為沒事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在車間里打瞌睡,是不要命了,還是不怕組長批評你?”
“葉蘭蘭,我告訴你!你沒干完的活,我是不會幫你干的。哼,真當你是我祖宗啊?”
“葉蘭蘭,葉蘭蘭......快醒醒!又要裝病?你這個月就請了三次病假了......“
厭惡又尖銳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抱怨著。
葉蘭蘭忍受著額頭上的疼痛,以及身旁刺耳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勉強睜開了眼睛。
隨之。
她看到了簡陋又陌生的環(huán)境。
“啊——”
“這是哪里?!”
“我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葉蘭蘭瞪大了雙眼,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她之前明明是在大學(xué)校園里,打印了修改后的論文,正準備去導(dǎo)師辦公室的路上。
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如今再睜眼......
“這是什么鬼地方?”
葉蘭蘭厭惡的深深皺眉,特別是在看到她身上臟兮兮的深藍色勞動服之后。
一旁是葉蘭蘭的工友,聽著葉蘭蘭大呼小叫的。
“葉蘭蘭,喊什么喊?是想被組長發(fā)現(xiàn)你偷懶嗎?......碰到你這樣的同事,我真是倒了霉了......既然醒了,就干凈干活。別做你的大學(xué)生夢了,你現(xiàn)在就是紡織廠第三車間的一民女工,快點干活!”
“什么紡織廠女工?我怎么可能是紡織廠女工,我明明是醫(yī)學(xué)院的大學(xué)生......”
葉蘭蘭還在大聲的叫喊著,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從大學(xué)生到紡織廠女工的身份落差。
但是,與此同時。
這具身體里的記憶,正在跟葉蘭蘭的意識融合。
她從大喊大叫,變得呆愣,五官跟僵住了一樣。
她穿越了。
還穿進了自己寫的小說里。
她是小說世界里的絕對女主角,,從凄慘的烈士遺孤,到被收養(yǎng)的家屬院,以及永遠第一名的學(xué)習(xí)成績。
這是葉蘭蘭賦予自己的主角光環(huán)。
在這層光環(huán)下,就連她最嫉妒的江念,也被她狠狠踩在腳下,變成了一個惡毒女配。
她才是善良美好純潔,團寵一般的存在。
按照葉蘭蘭在小說里所寫。
兩年前,她在聯(lián)誼活動上跟林明輝一見鐘情,然后兩情相悅。
林明輝是京圈大佬的兒子,之后葉蘭蘭破格拿到了大學(xué)的入學(xué)推薦名額,還進了鼎鼎大名的首都大學(xué)。
從此之后,她和林明輝成了首都大學(xué)里,人人羨慕的情侶。
按照小說里的故事發(fā)展,這個時間點,她應(yīng)該在首都大學(xué)的校園里!
成為特殊年代里,萬里挑一的大學(xué)生才對。
怎么會在臟兮兮的紡織廠里?
“不對!”
“不是這樣的!”
“我是大學(xué)生!我是大學(xué)生!才不是什么女工!”
葉蘭蘭僵愣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表情,憤怒又厭惡,不停的喃喃自語著。
一旁的工友聽到葉蘭蘭說的大話,發(fā)出了嘲諷的冷笑。
“呵呵,葉蘭蘭,你就別做夢了。天天大學(xué)生大學(xué)生的,我都聽你說了兩年了,耳朵都要長繭子了。你怎么還沒有入學(xué)名額?還不是跟我一樣在紡織廠里做女工。”
葉蘭蘭對身旁的嘲諷置若罔聞,完全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她腦海里屬于原主的記憶,很快給了葉蘭蘭答案。
兩年前......
在她的設(shè)計下,江念徹底的身敗名裂,就連江家也因為她的舉報信,從此沒落。
江念被迫隨軍去了西南邊境,江念的父母也被下放了去農(nóng)場勞動改造。
葉蘭蘭終于看到了江念最凄慘的下場。
而她跟著林明輝北上,順利到了首都,甚至到了首都大學(xué)的門前。
她期待著未來美好生活。
事情卻從這個時候開始變化......
原本應(yīng)該帶她去見父母的林明輝,突然變得推三阻四,葉蘭蘭至今還沒見到林明輝的父母,也就是傳聞中的京圈大佬。
至于葉蘭蘭心心念念的大學(xué)名額,更是癡人說夢。
葉蘭蘭在首都要吃要喝,需要用票用錢。
一開始,林明輝還會給他一些。
但是到后來,她連林明輝的面都見不到。
林明輝躲在學(xué)校里不出來,葉蘭蘭又進不去,落得個自生自滅的下場。
無可奈何之下,葉蘭蘭只能自己找工作賺錢。
最后沾了烈士遺孤的福,得到了一個工作,成了一民紡織廠的女工,成天干著最累的活,一個月工資都不到二十塊!
在長時間的工作中,葉蘭蘭的雙手布滿了老繭,臉色也變得蠟黃蠟黃。
“不對!不是這樣的!這個劇情發(fā)展跟我寫的小說不一樣!”
“我才是女主角,是最厲害的女主角!怎么可能輪成一個紡織廠女工!”
“林明輝!!我必須去找林明輝!我一定要見到林明輝!”
只有見到了林明輝,她才能繼續(xù)爭取大學(xué)名額,從而把劇情再掰回去!
葉蘭蘭把雙手上的袖套一扔,一轉(zhuǎn)身朝著車間大門跑出去!
“ 喂!葉蘭蘭!你不干活了?干什么去?工資不想要了?”
工友的喊聲中,絲毫不見葉蘭蘭回頭,只有飛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