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乘務員的幫助下,林歲窈坐著輪椅出了機場,看見一個男人朝著她走過來。
“窈窈是吧?好久不見了。”
男人笑了笑,很自然的推著她。
兒時的記憶太久遠了,林歲窈對那時候的謝哥哥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印象,這時候見到了本人,她才隱隱約約想起來,回以一個笑容。
“謝哥哥,麻煩你了。”
男人的名字叫做謝言寒,十幾年前就***到了新西蘭,在這里拿到了博士學位,是首屈一指的骨科專家。
小時候他們雖然訂下了娃娃親,但實際相處的時間只有幾年,加上后來林歲窈跟著林母去了陸家,認識了陸厭辭,這位曾經跟她要好的謝哥哥就被忘到了腦后。現在故人重逢,卻和記憶中大不相同,尤其是斷了腿的自己,讓她不免有些尷尬。
但謝言寒卻沒表現出什么異樣來,他推著她到停車場,抱起無法動彈的她送到副駕駛,貼心地幫她系好安全帶,擺弄雙腿成舒適的姿勢,甚至拿出一條毯子來。
這讓林歲窈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
“不用這樣的謝哥哥,我的腿沒有知覺,是不會覺得冷的。”
男人像是沒聽到,把毯子的邊緣捋好,才抬頭對著她。
“你現在不會覺得冷,但等到日后恢復了,就可能因為現在的不細心而落下病根了。”
他溫柔的話讓林歲窈一愣,女孩低下頭,又抬起,似乎克制著什么攥緊了手,小聲謹慎的開口。
“我的腿,真的有機會痊愈嗎?”
她的眼中含有期待,直直望著男人,謝言寒并沒有回避,給予了她肯定的答案。
“不是有機會,是一定會痊愈。”
“我還能站起來嗎?”
“能。”
“我還能跳舞嗎?”
“能。”
“那我…我要付出什么代價才可以?”
謝言寒捧起她的臉,看見了無措而激動的淚花,他用手輕輕地拭去,回答她。
“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窈窈。即便不是你,我也會幫助每一個病人,但因為是你,我會更努力完成你的心愿。”
這一瞬間,林歲窈終于不再克制內心的情感,她緊緊抱住謝言寒,身軀顫抖著。
“謝謝你,謝言寒。”
男人沉默著安撫了她。
待到林歲窈情緒穩定下來后,謝言寒才帶她回到了別墅。
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里面的東西全是成雙成對的,謝言寒推著輪椅帶她參觀別墅,細心地介紹每一間房間的用途。但來到一扇緊閉的門前,他停頓了下來,似乎在猶豫,林歲窈立刻反應過來這里面應當有什么自己不能看的東西。
“不用進去了謝哥哥,我一般都會呆在房間里的。”
他們雖然有一層娃娃親的關系,但林歲窈知道自己現在還沒到能窺探他人秘密的程度,如果可以,她不想給謝言寒帶來麻煩。
男人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跳過那間房繼續為她介紹,帶她到她的房間里去。
這讓林歲窈多少有一點好奇,能讓謝言寒那樣緊張,房間里到底藏著什么不可見人的東西?
他們快二十年沒見,如今突然提起當年的婚約,是不是給他帶來了麻煩?還是拆散了他自己的戀人,讓其成為了無法言說的遺憾?
一想到自己可能做了惡人,林歲窈便覺得她的到訪實在是太突兀了。
她扯了扯男人的袖子,露出抱歉的表情。
“謝哥哥,其實我們兩家的婚約太草率了,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治療腿,要是你有喜歡的人,我可以跟長輩們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