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林筱筱紅了眼眶:“姐姐,媽就是開個玩笑,你怎么當真了?我是你妹妹,怎么能跟宴時哥生孩子?”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林筱筱到現在也沒改口喊江宴時姐夫。
林棲月冷笑不語。
江宴時更是放下了筷子,臉色難看地看過來:“你在胡說什么?”
下一刻,他起身拉著林棲月走出家門。
走出屋外,江宴時才擰著眉頭看向林棲月,不滿道。
“媽說的是氣話,筱筱也不過是擔心你,你又何必把家里的氣氛搞得這么僵?”
林棲月卻直視他,開口時冒出的水霧幾乎要擋住她的視線。
“我不覺得這是氣話,所有人都說那段時間你和林筱筱快要在一起了。”
前世,被選中下鄉的人本來是林筱筱。
可從小就偏心妹妹的父母,強行要求她替林筱筱下鄉。
林棲月本不同意,是江宴時對她說:“只要你愿意替筱筱下鄉,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為了這句話,她義無反顧下了鄉。
她運氣好,三年就爭取到了回城名額。
回城后,她如愿和江宴時結了婚,結果所有人卻都說是她搶了林筱筱的對象。
可前世的自己,竟還傻傻以為都是別人亂說的。
而此刻,聽見林棲月話的江宴時沉默下來,擰起了眉頭。
“虧你是記者,事實是要有依據的!這種流言你也信?現在我們結婚了,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絕不可能跟筱筱在一起,所以以后你少胡思亂想。”
說罷,他有些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既然這頓飯你不愿意吃,那你就回家去。”
江宴時說完,直接邁步進了屋。
里面很快重新恢復了歡聲笑語,好像沒有了林棲月,他們似乎這頓飯吃得更放松了。
林棲月僵在原地。
秋風似乎是要順著棉衣鉆進她的骨頭,寒得刺心。
很快,她邁步從娘家離開。
反正,這個家從來就沒有歡迎過她。
回去的路上。
碰見幾名大嬸正聚在一起嗑瓜子,見到她時,當即叫住了她。
“這不是林家的大女兒林棲月嗎?”
“聽說你之前是知青下鄉回城來的!都說女知青下鄉最招鄉下男人惦記,棲月啊!你跟嬸子們說實話,我們不說出去,你到底在鄉下是不是有好幾個相好呢!”
聞言,林棲月腳步一頓。
這樣的謠言,從她回城后就沒斷過。
前世林棲月不想鬧大,從來沒有跟她們計較,現在她卻忍不下去了。
林棲月不覺冷下臉:“你們這是在造謠!如果再讓我聽見一次,我就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這話一出,幾名大嬸面面相覷。
而林棲月大步離開。
身后卻還傳來大嬸幾句不滿。
“我就不信她回來還是黃花大閨女,這樣江軍長還愿意娶她,也不知道給江軍長灌了什么迷魂湯!”
……
林棲月加快步伐,將難聽的話甩在腦后。
這天晚上,江宴時一夜未歸。
只派警衛兵來告訴她,他明天要去外地出任務,今晚去部隊睡了。
至于是真是假,林棲月也不在意了。
她兀自早早睡下,第二天一早就趕去了報社報道。
由于剛入職的關系,林棲月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直到半個月后。
這天早上,新中社。
林棲月一進報社大門就聽見報社主編喊所有人集合。
“報社決定做一個關于邊疆地區民族問題的深入報道,成立專項小組駐扎在邊疆,需要記者有吃苦耐勞的奉獻精神,有人愿意前往嗎?”
林棲月眼前一亮。
邊疆地區民族問題是祖國重要話題。
前世正是因為這些駐疆記者的報道,外界才能關注到邊疆問題,直接推動了民族地區的社會改革和發展,促進了民族的團結。
可主編的話音落下后,報社內只有幾個人稀稀拉拉地舉起手報名。
大部分人對于邊疆地區的認知只有寒苦落后的地方。
所以他們都不愿意去邊疆受苦。
在所有人的矚目中,林棲月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主編,我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