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們薛家這么多年,我們薛家絕對沒有虧待過她半分,而她把我的未婚妻推進水里,自此落下了病根,還害得我哥哥和父親出了車禍,這血海深仇,可不是這么一點小小的恩惠能消磨掉的。”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的確,陶嬰的存在,令薛家雞飛狗跳,最終家破人亡。
這次她雖然救了薛修,可后面做的那些惡事,卻不能因為這一點小恩小惠而消失。
“咦?我記得薛老板說,您的母親,今日之后就病重了,但是從現在的發展來看,您的母親好像并不是因為這個女鬼而落下的病根?”
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
“對啊,薛老板,那個女鬼在作惡之前就被陶嬰解決了。”
“您的母親現在看上去挺健康的,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薛修面色凝重,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道。”
……
夜晚,陶嬰渴醒了。
她茫然環顧四周,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這樣柔軟舒適的料子,是她從未見過的。
而房間里的布置,全都是陌生的。
這樣茫然無措的樣子,著實令人心疼。
“她才十歲,看這樣無措的樣子,應該是從沒有接觸過……文明?”
“現在社會根本無法養出這樣身手非凡的孩子,我想應該是她的師傅帶著她在深山老林中閉關。”
“唉,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應該在父母的愛護中茁壯成長。”
“一個不幸的童年,就是性格變態的開端。”
“是啊。”
陶嬰下了床,有些不適的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她走起路來悄無聲息。
經過薛父薛母房間的時候,她清晰聽見里面傳來的聲音。
薛母說,“現在小修以為是他救了這女孩,他已經想要對這女孩負責了,這樣的進展就很好。”
薛父聲音低沉,“但這還不夠啊。”
“大師說,需要讓貴人對小修有依賴感,現在這么一來,不就反了么,得讓這小娃娃對咱們小修有依賴感。”
“依賴感?這小孩還小著呢,咱們養一養就熟了。”薛母說。
薛父輕哼一聲,“現在孩子還小,等長大點就有了心思,咱們得讓小孩心甘情愿能留在我們小修身邊,明天出去后,不去找家人,咱們把她藏起來。”
這些話,聽得光幕外的人們心頭涼意襲來。
這不是變相拐賣小孩么?
把陶嬰藏起來?
兩個成年人就這么算計一個小姑娘,這合理嗎?
薛母還很贊同的認可了,“那我們應該怎么做?”
薛父說,“聽我的,明天開始,你假裝身體不好,找她聊聊天,就說是被她身上的鬼傷到了,讓他先對你產生愧疚感,然后……”
光幕外的人清清楚楚的聽到這兩人的算計,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在籌謀用道德綁架將一個小女孩留在身邊?
從剛才短暫的接觸來看,陶嬰是個有情有義的單純小孩。
這么利用她真的好么?
半晌,才有人從嘴里擠出一句話。
“薛老先生可是曾經獲得過全國十大感動人物的,居然也干過這種糊涂事啊。”
“這夫妻倆的算計,我一個成年人看的都腳底發涼。”
“用到的綁架把一個小孩變相囚禁在身邊,這種做法真的很可怕。”
“陶嬰聽到他們的籌謀,第一次見到了人心叵測,后面黑化好像都能理解了。”
眾人議論不休,看向薛修的眼神也有些怪異。
薛家人在外人看來,可是十足十的老好人。
投資希望小學,希望工程,一有事情就捐款捐物資,恨不得掏空家底的對別人好。
誰能想到,幾十年前的薛父薛母,也是個處心積慮算幾十歲小孩的人。
薛修依舊低垂眼簾,死死盯著面前的光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父母這副模樣。
滿心算計,丑陋惡毒。
這和記憶中的父母截然相反。
有人見薛修這副表情,便討好似的湊上去,清清嗓子。
“雖說薛家夫妻倆辦的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好,但是人生在世,誰又能沒做一點違背良心的事呢?你們捫心自問,自己就沒干過一樣壞事?”
眾人都低下頭去。
還真是。
他們多多少少都犯過錯。
“也對,現在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為他們覺得愧對陶嬰,這才拼命做各種好事,就是為了彌補良心的不安,如果僅僅只是因為愧對一個人,而造福千千萬萬人,我覺得值了。”
“沒錯,而且薛家也沒有苛待陶嬰,對吧?薛老板。”
薛修低垂眼簾,點點頭。
的確,爸媽每次對陶嬰都格外寵愛。
有時候他甚至會以為爸媽對陶嬰的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不過那時候他心思單純并不會多想什么。
現在看到陶嬰來到家中的原因,原來都是被爸媽算計。
想來,爸媽對她那么好,也算是不長了一些。
……
這樣的算計,對還未涉世的小陶嬰來說,卻是懵懵懂懂,聽的一知半懂。
夫妻倆商量的很認真,完全沒有察覺門口的陶嬰。
畫面一轉,到了第二天。
餐桌上。
薛母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了一口血。
薛父關切的送上一杯熱水,轉而對陶嬰說,“昨天你身上的那個女鬼,傷害到了她,有沒有辦法為她治治病?”
陶嬰乖巧的坐在原地。
她瞳孔被金色虹膜覆蓋。
再次看向薛母時,她身上的經脈竟然赫然呈現在眾人面前。
“透視!”
光幕外,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陶嬰這雙眼睛,簡直是火眼金睛啊!”
“她好像能夠看見人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這是不是意味著,什么謊話都沒法騙她?”
“昨晚夫妻倆謀算的事情,或許小陶嬰不理解,但是今天一個謊言出來,她就一眼看清了。”
“我的天!陶嬰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眾人的目光不禁落在山洞中的陶嬰身上。
她此時亭亭玉立,早已經沒有十歲時那副稚嫩模樣。
但她從小到大這雙獨有的貓兒眼自始至終從未變過。
陶嬰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已經是臭名昭著的殺手“煞神”,十八歲入獄,名聲狼藉。
被全國首富薛修追殺,被國家御用殺手組織的首領,仇宇,追殺。
無父無母,眾叛親離,名聲狼藉。
而究竟是什么樣的經歷,造就出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