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玉來到虞宏的院子,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屋內,只見虞宏正坐在椅子上,面色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祖父。”虞珩玉恭敬地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緊張。
虞宏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今日的答案情況如何?可有把握進入扶云書院。”
虞珩玉低下頭,有些不敢直視祖父的目光,小聲回道:“孫兒發揮不佳,恐怕難以通過。”
虞宏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沉默片刻后 “你可知,作為虞家的長孫,我們對你寄予厚望?”
虞珩玉咬了咬嘴唇,心中滿是愧疚,“孫兒明白,是孫兒讓祖父失望了。”
虞宏嘆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罷了,一次失利不算什么,只是日后你需更加努力,莫要辜負家族的期望。”
虞珩玉重重地點頭,語氣中帶著堅定,“孫兒定當加倍努力。”
“回去休息吧,不早了。”虞宏揮了揮手。
“是,祖父。”虞珩玉轉身離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失魂落魄。
洗漱過后,他坐在床榻上,雙眼無神地看著桌子上的燭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祖父失望的眼神。
“我怎么這么笨呢。”他喃喃自語,“好累啊,好像不管怎么學都沒有用呢。”
他使勁地抓撓著頭,眼淚無聲地一滴滴從眼角滑下,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沮喪之中。
在自暴自棄了一會兒后,他擦干眼淚,自言自語地說道:“沒事,若是不能考入書院,不能入仕也沒事,那我就好好發揚光大虞家,我能撐起虞家的。”
“讀書還是有意義的,至少能讓我更好地接手虞家。”
說罷,他吐出一口氣,從床榻上翻身而起,隨意地披了件外套后看起了書。
第二日,他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仿佛昨日的沮喪從未發生過一般,繼續努力學習。
轉眼,三日后,不出他的意料,他果然沒有考入書院。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得知結果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感到失落。
不過,虞珩玉很快調整好心態,靜下心來開始更加努力地學習。
時間轉瞬而逝,很快就過了八月十五的中秋,進入九月。
“昭昭,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孫夫子會教你的,若你想來找我問也可以,你應該記得我家在那里吧,就在南街杏花巷的第……”沈煜第五次叮囑道。
“沈夫子,這話您已經說了好幾次了,我已經知道了。”虞昭不得不打斷他的話,“回去準備您的婚事吧。”
二十三歲的沈煜終于要成婚了,他即將迎娶的妻子是今年端午節認識的,身份不算太高,是一戶賣酒的商人嫡女。
虞昭抬頭看著還準備碎碎念的人。
她聽祖父說過,沈煜是世家之人呢,當然現在只能稱為破落戶了。
據說他們沈家以前在這嘉平縣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世家,但在差不多一百年前就開始在走下坡路。
但前幾年沈煜的父親去世后,沈家就更是大不如前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業還是有幾分的
“沈夫子,您就放心去吧,我會好好學習的。”虞昭一臉認真地說道。
沈煜無奈地笑了笑:“好,那夫子便走了。”
走到一半,他又折回身來,笑著道:“昭昭,我的成婚宴你來參加嗎?里面很多好吃的,你也要適當放松一下自己,小小年紀就把自己搞得這么累不好,你以后盡量別看那么晚,小心以后長不高哦。”
虞昭上前,面無表情地將他往府門外推了一推,“你該走了,再不走回去天都黑了。”
沈煜順著她的力往外走,“所以來不來。”
“來來來。”虞昭不耐煩地說道。
他揚起笑,看著使出吃奶勁推她的虞昭,開著玩笑道:“好,我真走了,這一個月若是想夫子了就來找夫子,但是記得別忘了帶東西啊。”
聞言,虞昭收回手,“走吧,不送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沈煜笑著搖搖頭,這孩子還挺好玩的。
嘿嘿,他以后也要生一個來玩。
在沈煜離開后,虞昭就跑去和三個堂兄他們一起學習了。
他們學習的地方可不是在書房,而是一處特意修來供虞家孩子學習的地方。虞昭之所以是在自己書房學,還是因為祖父顧慮她還太小,每日走那么遠會太累。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九月十一,也就是沈煜大婚的日子。
這日一早,在爹娘的帶領下虞昭朝沈宅而去。
至于三個堂兄,當然也是一起去,沈夫子教過他們一段時間,且很樂意解答他們的問題,他們之間也算是有一層師生的關系。
當然,最重要的是憋在家里這么久,他們也想來湊熱鬧。
到了沈宅,只見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沈煜如今也是一名舉人,來的人可不算少。在這個時代,是晚上舉行婚禮,所以婚宴也是在晚上舉辦。
他們到的時候,沈煜已經出去迎親了,是他的母親接待的他們。
“虞三爺,虞三夫人,快請里面坐。”沈母連忙招呼道。
虞昭跟著父母和堂兄們走進院子,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沈煜迎親回來了,新娘子蒙著紅蓋頭,被喜婆攙扶著走進大堂。
虞昭坐在席位上,好奇地看著這個時代的婚宴,還挺有趣的。
禮畢后,新娘子被帶了下去,而沈煜則開始一桌一桌地敬著酒。
來到虞昭他們那一桌時,還朝著她擠眉弄眼一番,甚至還悄悄塞給她一個紅包。
虞昭接過紅包,沈煜哈哈一笑,繼續去敬其他桌的酒了。
婚宴進行得熱熱鬧鬧,中途,虞昭去了茅房一趟。
回來的時候,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傳來。好奇心的驅使下,虞昭朝那里走去。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