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生活條件著實不算太差,比起相府當然算天上地下,但比起我來相府之前卻是好了太多。
加上有碎銀打點,除了不能出去,過得還算自在。
可我還是不甘。
這不甘在紀譽安來探望時達到頂峰。
紀譽安來時,我正和小恒晾曬衣物,臉上沒擦脂粉,又被日頭曬了半天,穿的又是最簡單的素衣,實在是不好看。
惹得紀譽安笑我:「小麻雀,怎么許久不見灰頭土臉的。」
他打扮得特別騷包,活像是剛從宴席中離開。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紀譽安快步走近,拉住我:「給誰甩臉子呢,還當自己是嬌貴的相府千金?」
我掙開,冷聲問:「你來做什么?」
他拈起我鬢邊的碎發,十足登徒子的姿態,「當然是來給你個再攀高枝的機會。」
他輕慢道:「雖然你丟了身份,但我們相識一場,你長得也算合我眼緣,只要你愿意當我外室,待我成婚后定想辦法把你接進王府……」
我笑了,他這是沒吃夠巴掌。
我熟練地扇過去,順便送他倆字:「做夢!」
他被打懵了,捂著臉驚怒道:「你竟然還敢打我!」
我大步走開,哼道:「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我現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他就殺了我。
紀譽安氣得在原地打轉,他想不通我都落到這副田地,還敢拒絕他,還敢激怒他。
「我納你當我貴妾總行了吧?有我護著,林玉瑯不敢拿你怎樣。」他作出極大讓步的模樣,長眉微皺,略帶急切地挽留。
「你讓林玉瑯當妾,我當妻,我還能考慮考慮。」說完,我砰地關上房門。
紀譽安急了:「林玉琬!你不識好歹!別仗著我喜歡你就得寸進尺!」
說完這話他自己先嚇了一跳,耳尖泛紅,趕緊呸呸了兩聲。
「說錯了,最多只有一點喜歡,也就臉長得還算合我胃口。」他找補道。
「你該對我感恩戴德,錯過我你還能找到比我還好的嗎?」
我充耳不聞,罵道:「少在外面狗叫!」
他恨恨地踹了兩下庭院里的棗樹,負氣離開。
真可笑,我身份都沒了,去給他當妾不得被磋磨死,靠他的寵愛?那更是屁都不是的東西。
他喜歡我又如何,他的喜歡是多珍貴的東西嗎?他不一樣也喜歡林玉瑯,都要跟她成婚了還有臉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