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涼的刀尖刺進肉里穿進喉嚨,一陣鉆心的疼痛襲來,散布在每一根感知神經(jīng),顧依然痛的身子顫抖,呼吸瞬間變得困難,鮮血不斷從傷口溢出,順著脖子流下來,染紅了白色衣襟。
紀允澤一怔,神情慌亂,匕首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手停格在半空許久才落下,他完全沒有想過匕首會刺進顧依然的喉嚨,他看著全身顫抖,表情痛苦臉色蒼白的顧依然,心中一緊。
“姐姐,你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嗎?”文安晴倏然哭了起來,她走到顧依然身邊,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你當年傷害了奶奶,現(xiàn)在也想傷害我嗎?”
文安晴話音落下,紀允澤偏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奶奶,臉上慌亂的神情轉(zhuǎn)眼即逝,他收斂起緊張的情緒,雙手握拳,站直身子,清冷的雙眸盯著顧依然不斷流血的傷口,冰涼的語氣不夾雜絲毫感情:“也好!你這聲音本就是我奶奶給你的,現(xiàn)在我收回!”
此刻,顧依然含著熱淚的眸中,透著深深的絕望,她看著眼前這個深愛了十七年的男人,突然覺得好陌生。
即便是過去的三年里,每一次都受盡他的折磨和摧殘,可是,都沒有這一次來的更痛。
……
北城醫(yī)院。
顧依然躺在病床上,鼻間傳來濃濃的消毒水味兒,伴隨著麻藥清醒后喉嚨里傳來的刺痛感醒來,她費力睜開疲憊的雙眼。
“我的好姐姐,你終于醒了!”
坐在病床邊文安晴陰狠的嘴臉刺入眸中的時候,顧依然一怔,匆忙坐起身子,張口準備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能發(fā)出“嘶嘶”的沙啞聲以外,絲毫說不出一句話,剩下的只是嗓子傳來生澀的痛感。
文安晴見狀,一臉輕蔑和得意的笑了起來,她聳了聳肩:“呵……從小唱歌就比我好,可惜了,如今怕是再也唱不了了!”
什么!!再也唱不了了……
顧依然慌張的用手捂住發(fā)痛的喉嚨,傷口被紗布包扎,她生硬的扯著嗓子再次發(fā)聲,卻發(fā)現(xiàn)聲帶還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嗓子就涌上來一陣撕裂的痛感,隨即迸發(fā)鉆進心臟。
聲音是顧依然最為珍貴的東西,歌劇是她唯一的信仰,也是奶奶寄予在自己身上十幾年的希望。
然而……就這樣,沒了?!
顧依然腦中閃過紀允澤手握著匕首眼神清冷的樣子,眼底滿是痛楚和絕望,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手將身下的床單擰的發(fā)皺,這一瞬間她像是聽見了自己心破碎的聲音。
“怎么?心痛嗎!”文安晴看著神情緊張的顧依然心里更加得意,眼底的戲謔毫不隱藏:“還有更心痛的,你要不要聽聽!”
顧依然克制著情緒,身子卻遏制不住的不停顫抖,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不怕告訴你,我當年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婚前逼不得已出國墮胎而已,而那個倒霉的紀老婆子也是我推下去的。”文安晴俯身坐在病床上,身子朝著顧依然越靠越近,眼底滿是挑釁的笑意:“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做的,又替我背了三年黑鍋,可真是謝謝你,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