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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哥哥聲音焦急,打斷了我的回憶。
“行不行你說句話啊,我去接阿敏回家。”
上一世我都沒發覺,哥哥如此急著讓我幫這個忙,后來又急匆匆定我的罪,就像生怕會牽連到何敏一樣。
難道這一切和哥哥也有關?
想到這里,我渾身不禁冷得發抖。
余光瞥了一眼何敏,她表情掩飾不住的慌張,眼神一直往302病房瞟,就好像那里隱藏著什么巨大的秘密。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
“不行啊,我剛從急診那幫完忙回來,這會累得要死,再說我也有病人要照顧,幫不了。”
沒想到我會拒絕她,何敏吃驚地回過頭,臉立馬漲紅了。
“不是?輸個液費你多大事啊,這都不幫?”
連電話那頭的哥哥也厲聲呵斥我。
“何奈,一點小忙你都不幫?哥平時白疼你了。”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掛了電話就去忙別的事。
何敏翻了個白眼,嘴里嘀咕。
“小氣吧啦的,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上一世我毫不猶豫幫了她,換來的卻只有她的落井下石。
這忙誰愛幫誰幫。
何敏在護士站問了一圈。
由于她平時就囂張跋扈的,還經常找人頂班,護士站里除了我幾乎沒人愿意搭理她。
最后她肚子也不疼了,罵罵咧咧地去了廁所。
她為什么這么急著讓別人頂班?難道是陳耀祖這個點就已經出意外了?
為了印證我的猜想,何敏離開后我戴上手套就去了302病房。
月光下,陳耀祖臉色慘白。
掀開被子摸了***溫,我嚇得瞬間呆愣在原地。
身體早已冰涼,甚至出現了尸僵,起碼已經死亡了一個小時。
一點鐘正是何敏去輸的液。
難道當時她就發現自己輸錯液害死了人,所以急切地找人背鍋?
想到這里,我渾身戰栗,一陣后怕。
我第一反應就是立馬上報醫院。
剛邁出一步,這個想法就被我否決了。
我現在無故出現在不屬于自己的病房,以何敏善于推卸的性格,到時候她會不會順勢推到我頭上?
不是有可能,是絕對。
確定沒人注意后,我火速離開了病房。
坐在護士站緩了好久,冷靜下來我才驚覺一個很重要的點。
既然病人在一點鐘左右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為什么張巖的尸檢報告上顯示死亡時間是五點到六點?
他被業界譽為天才法醫,甚至能將死亡時間推斷精確到一個小時內,從未出過錯。
一個專業法醫,怎么會出現如此嚴重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