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給他來個情景重現(xiàn)。
但對上那雙微紅的眼睛,我凝滯了一秒。
改口嘲諷他:「您老人家反射弧可真長,這都兩個月過去了,你才舍得問我一句為什么。分手的時候不是跟被毒啞了一樣嗎?」
他握住我的手腕緊了緊,聲音微啞:「……你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只看著他,沒說話。
周硯就接著解釋:「我當時只是太生氣了,剛開始又以為你在開玩笑,所以才沒問……我知道你是不喜歡我話少,但我可以改——」
他嘰里呱啦的說些什么呢。
鼻子好挺,唇形好好看……
嘖,聽不懂,只想親嘴。
我這人行動派。
說做就做,直接仰臉親了上去。
周硯倒是閉嘴了。
但不知道他把這吻理解成了什么。
反正我這晚體驗格外的好。
……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卷起衣服跑路。
閨蜜杜瀟瀟表示震驚:「你倆這算是舊情復(fù)燃?」
我咬著吸管別嘴:「我這算是始亂終棄。」
杜瀟瀟狐疑:「他沒跟你求和嗎?」
我倒是奇了:「他求和我就得同意?姐又不吃回頭草。」
杜瀟瀟咋舌:「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干脆利落,真正地做到了知行合一。」
我笑笑,低頭攪著手中奶茶。
說實話,其實我同意了。
因為昨晚的周硯真的很不一樣。
一向清冷自持的人紅著眼,還是那種時候,又是撒嬌又是利誘地哭著求你別分手,誰把持得住啊。
我只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但那種時候說的話能作數(shù)嗎?
就嗯嗯嗯的,誰分得清到底是在嗯什么。
而且那是被激素控制的我,又不是真正的我。
我堅信周硯也一樣。
所以今天一大早,我不僅跑路了,還把周硯微信刪除拉黑一條龍了。
我甩手甩得干凈利落。
相信佛祖會原諒我的罪過。
想著,我朝杜瀟瀟揮揮手:「我去趟洗手間。」
「程月?」
路上卻被一道男聲喊住了。
我疑惑地回頭看去,是個長得挺白凈清爽的小帥哥。
見我還一臉懵,他反而似笑非笑地瞇起了眼:「我是江鳴啊,姐姐貴人多忘事,這就不記得我了?」
哦,昨晚上那個小奶狗啊。
但看著怎么這么高?
這起碼……也得有個 180 吧。
他陰陽怪氣,我也不甘示弱,笑著懟回去:「不是姐姐多忘事,主要你剛剛叫我那聲沒夾住,我一時不太敢認。」
江鳴:「……」
他突然歪頭朝四周看了看:「姐姐那個前男友呢?他今天沒陪你一起嗎?」
「他忙著上班,又不是小朋友沒事干……」我一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怎么知道是前男友?」
江鳴笑得純良無害:「是姐姐的好閨蜜告訴我的。」
我拳頭硬了。
好你個杜瀟瀟,賣隊友是吧。
怔愣間,頭頂突然有人影籠罩。
江鳴竟突然微彎下腰,少年甜膩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
「姐姐,男友變成前男友是有原因的,他看起來既不年輕又無聊……姐姐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呀,要不先加我個微信,再考慮考慮?」
他那雙桃花眼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那么近的距離,那張小臉嫩得能掐出水來。
但我的確不吃這一套,無情扒拉開他:「對不起,姐姐我搞純愛,就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
江鳴摸摸被我拍開的臉,有點震驚。
但還是好脾氣地沒發(fā)火:「……真的假的。」
我只想快點脫離苦海,決定下劑猛藥。
于是后退幾步,我氣沉丹田,痛心疾首道:「真的,我昨晚還住他家呢。」
「其實我心里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早就想找他求和了。只是礙于面子一直拉不下臉來……這種復(fù)雜的感情,你們搞快餐戀愛的小朋友是不會懂的。」
可話剛說完,我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
「程月。」
這熟悉的聲音一出,我渾身一僵。
梗著脖子回頭看去。
就見周硯正站在我們不遠處,表情復(fù)雜地看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