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逸皺眉,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口腔里蔓延著血的甜腥味,直到傅白歡快喘不上氣來,他才松開。
這么多年來,他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哪一次傅白歡不是滿心歡喜地接受?
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會拒絕他。
“今天不行,我經期剛剛來。”
傅白歡側過臉,聲音有些沙啞。
顧子逸一愣,有些懊惱自己被顧行之氣到了一時沖動,他沒有繼續往下做的想法,
但是喉嚨上下滾動,聲音發緊,他深呼吸幾口才平下內心的躁動。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以后離顧行之遠一點,顧家除了我能有什么好東西?”
顧子逸以為傅白歡會立刻同意,聽到她的話時臉色一沉。
“我不會為了你限制我的交友,更何況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一起吃個飯有什么不妥。”
顧子逸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眉毛緊簇,眼里一片戾氣。
他像是沒聽見剛才說的話一樣,沒有任何回應,自顧自地開向飯店。
從飯店到靈堂再到家,整整一路,顧子逸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看著緊緊閉上的主臥房門,傅白歡知道,那是要跟她冷戰的節奏。
七年里,每一次冷戰她都會低聲下氣地去哄他,甚至蜷縮著身子蹲在門口,求他開門。
但這一次,她卻沒有跟以前一樣著急,而是慢慢悠悠地前往廚房給自己泡上一杯咖啡,定了一張第二天一早的機票。
明天顧子逸在德國還有一場賽車比賽,作為他的助理,她會跟他一起去,順便尋找合適的定居點。
畢竟婚禮一結束,她就會徹底離開他飛往德國。
傅白歡伸了個懶腰,定好鬧鐘回到客房安心睡覺。
第二天她剛打開房門,就看見顧子逸早已經收拾好東西,掃了她一眼,徑直出門。
等傅白歡提著行李走出來,透過窗戶看見顧子逸的的專機剛好出發。
直到比賽前一晚,二人都互不搭理。
“傅助理,麻煩你幫我跟顧總轉達一下公司的事情。”
傅白歡剛剛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皺眉看著亮起的屏幕。
“不好意思,我已經交接完成了,現在顧總的所有事情都交給沈蕭月處理。”
“我們也知道,但是撥通了顧總和沈小姐的電話都沒人接通,我們迫不得已才找到你。”
傅白歡想到顧子逸現在好像就在沈蕭月的房間里,認命般嘆了口氣,走到隔壁敲響房門。
沈蕭月打開房門,上半身穿著不合尺寸的白色襯衫,一雙修長的大腿上布滿鮮紅的掌印,眼神有些迷離。
“傅姐姐,你怎么來了,顧總現在在洗澡。”
從浴室里出來的男人聽到響聲,看見傅白歡站在門口時一愣。
她的目光不斷在二人身上游走,余光掃到地上隨意散落的衣服,和一盒剛剛拆封的避孕套。
顧子逸抿唇,眼睛死死盯著她。
但是令他失望了,傅白歡沒有流露出任何神情,沒有他期待中的質問、嫉妒,如同看著兩個陌生人一般平淡。
他下意識用毛巾蓋住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卻不知道早就被傅白歡看去。
“姐姐,我來的太著急沒帶衣服,剛剛顧總果汁撒了才把自己的衣服借給我穿。”
見氛圍壓抑到極致,沈蕭月連忙開口解釋。
但是傅白歡沒有理會她,只是看著顧子逸淡淡開口:
“顧總,公司那邊找你有事,麻煩看一下手機。”
“傅白歡,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顧子逸咬牙切齒,聲音低沉充滿危險。
她知道顧子逸想讓她低頭先開口求和,如果換做從前,傅白歡一定會照做,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確實有,明天的比賽我不會前去,所有事務將由沈蕭月全權負責。”
說罷沒有再看顧子逸鐵青的臉色,轉身離開。
“顧總,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因為我跟傅姐姐吵架。”
顧子逸腦海里始終回蕩著剛剛傅白歡的話,絲毫沒有理會沈蕭月。
“不可能,她絕對會來,她每次都會來的。”
第二天一早,傅白歡剛剛醒來,睡眼惺忪打開手機,十幾條顧子逸發的消息彈出。
“你為什么沒來?”
“你到底還要鬧脾氣到什么時候,還有二十分鐘比賽就要開始了,你現在立刻過來。”
“我現在要上場,傅白歡我最后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來!?”
“你要是不想來,以后都不要見我了。”
......
傅白歡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十點整,比賽已經開始了,就算她現在趕去也沒有意義。
正當她準備起身洗漱,一條同城快訊彈出屏幕,她握著手機的手顫抖。
“大新聞,顧氏總裁兼賽車手顧子逸雨中突發事故,連人帶車撞墻,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