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奶奶和媽媽,見我一次,罵我一次。
你個賤蹄子,讓你照顧弟弟,你把弟弟弄丟了,真是個賠錢的貨
第五天的時候,我的手機傳來幾張圖片和幾句話。
正是之前和我聯系的那個緬北人販子發來的。
我趕忙把我和他的聊天記錄全部刪掉。
只留下剛剛發過來的內容。
我拿過去給家里人看,奶奶差點血壓爆表,當場過去。
圖片上的弟弟被打的不成模樣,鼻子都被打歪了,衣服也是坑坑洞洞。
注意了,這小子現在在我手上,500萬放人;拿不出來,就當這小子死了
我爸爸當時氣壞了,當場用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快放了我兒子,要是敢傷害我兒子,我馬上就報警
人販子沒說話,哼嗤一笑,直接掛斷了電話。
三天了,我們家人就像是熱鍋里的螞蟻。
想從親戚朋友手上借點錢,一聽是要贖我弟,沒有一個愿意借的。
更有一個暴脾氣的親戚,也就是我表叔,直接跟我爸說。
你家那個禍害,死了最好!真是老天有眼...
又是一個五天,人販子又發了幾張圖片和一段錄音。
圖片是他躺在地上,他的腿卻和身子分離開了,能看出來,是被鈍器一點點砸開的。
還能看到大腿根像肉泥一樣的東西,褲腿上濺了很多骨頭碎片。
看著離死不遠的樣子了。
家里頓時哭得昏天暗地,爸爸握緊拳頭的指甲都快扎進肉里了。
還有一段錄音。
是弟弟的聲音。
小婊—子,我要你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賤—人
聽著惡魔無助的嘶吼,好像是世間最好的音樂,我的胸腔那一刻無比的舒暢。
爸爸打過去電話,又是把緬北人販子一頓罵,但依然毫無意義。
過了一會,又給求著緬北人販子多給一些時間去籌錢。
找了這么多親戚,錢根本湊不齊。
知道這個消息,我也就安心地去睡覺了。
我起床想喝點水的時候,卻無意聽見爸爸給媽媽悄悄講話。
要不然和那人商量商量,讓小玉把小茂換回來,咱家可就一個兒子
我的心一下掉在谷底,好似砸在石頭上的尖銳的棱上,痛到了極致。
這到底是一場怎樣的夢,怎么會有這種父母。
快醒來,快醒來呀,小玉!
反復揉搓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但自己還深處在講話的房間外。
看來只能自救了。
不一會兒,我房間的門被打開,媽媽大半夜拿了一杯牛奶走進來。
小玉,喝點牛奶再睡
媽媽溫柔的語氣,讓我渾身難受,好久沒這樣對我了。
這么反常的一幕,估計牛奶里有什么東西吧!
我當著媽媽的面喝了一口,但沒有咽下,含在嘴里,等她出去了,趕緊吐出來。
等到夜深的時候,我鎖緊房間門,悄悄的給緬北人販子打去電話。
我們一家人商量好了,人不救了,任你處置,我們已經報警了,等著警察來抓你們吧
緬北人販子被我刺激,過了一個小時發了幾張照片。
我不想也知道是什么照片,點進去,他依舊在那里躺著,
不過這次和身體分離的是—頭!
依舊是拿鈍器生生砸開的,甚至連腦袋都砸碎了半個。
我拿了幾件貴重的東西,把照片打開,手機設置為長亮,就放在那個所謂父母的床頭。
讓他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接受這個噩耗。
做完這些,我毅然決然打開門撤了。
9
就在開門的瞬間,又是一陣白光照耀。
眼睛一睜,我人竟然回到了谷底。
面前的依舊有個大臉貼著我,這次卻是溫柔地笑。
她原本殘缺的身軀,此時完整無缺,眼睛正常、胳膊正常、腿也正常!
我的視線從她的身體逐漸向上看去。
她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不過這次少了戾氣,渾身恬靜、優雅的氣質。
謝謝你
說完這三個字,她整個人好像霧化了似得,慢慢散去了。
我整個人也向上飄去。
回到了祭祖旁邊的山坡上,山坡上有很多人在焦急地吶喊。
溫柔的媽媽、謙遜的弟弟、眼眶微紅的父親…
小玉、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