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梨捂嘴一笑,“劉姐姐說哪里話,我是單純好奇。”
再三確定孟錦梨真的不是生了要做縣太爺小妾的心思,劉氏重重松了口氣。
想起剛剛說縣太爺夫人是悍婦,劉氏略顯心虛。
“那個,其實縣老爺夫人也只是太在意,她為縣老爺生了兩子一女,可惜只有小兒子長大成人,疼的緊,就怕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進了后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孟錦梨眼睛亮了亮,順勢問:“聽說這個小兒子今年十三歲,喜好騎射?!?/p>
“哪兒啊,小公子喜好詩書,騎射是縣老爺逼著學(xué)的?!眲⑹弦环T兒清的表情,孟錦梨驚訝的反應(yīng)剛好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妹子你不知道,小公子最喜歡書法,可惜沒多少建樹,縣老爺就讓學(xué)騎射,說是將來從文不行從武也是個路子......”
劉氏平時沒個說話的,如今孟錦梨來,那真誠目光殺傷力太大,劉氏將自己知曉的幾乎全說了出來。
一個多時辰后,劉氏口干舌燥,孟錦梨貼心地給她倒了杯茶水,倆人處的比親姐妹還親。
張虎這時候回來,瞧見孟錦梨,他相當意外。
劉氏幫忙解釋了孟錦梨的來意,張虎擺手,“不用這么客氣?!?/p>
“應(yīng)該的?!泵襄\梨眨巴一下眼睛,起了身,“張捕快,劉姐姐,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改天再來看你們。”
劉氏抓住孟錦梨的胳膊,她還沒處夠呢。
好不容易來個她看順眼的,離著天黑還有些時辰,她好說歹說留了孟錦梨多待會兒。
劉氏順帶著問張虎:“怎得這個時辰回來,可是小公子又......”
話沒說完,張虎從懷中掏出一卷宣旨放桌上,嘆氣。
“一兩銀子,兄弟們手頭緊,我出一半。”
劉氏臉色一沉,滿面委屈,“家里哪還經(jīng)得起這樣折騰,直接跟縣老爺說開算了?!?/p>
“婦人之見,他們是親父子,真能說開,哪里能到今日?”張虎愁苦道,想起孟錦梨還在,他又收斂了情緒,端起桌上茶杯猛灌一口。
“拿錢吧,我著急回去當差。”
孟錦梨從只言片語中分析出其中發(fā)生的問題,她頓覺心臟砰跳的厲害,壓了壓情緒,咬了一下唇,問道:“這是小公子寫的字?”
她指了指桌上卷著的宣紙,透過宣紙隱約能看出其中墨跡。
劉氏點頭,“可不是,哎,一個月要買一兩回,月錢都搭進去了,以后喝西北風去。”
“怎么說話的。”張虎看了孟錦梨一眼,又看向劉氏,“除了這事,小公子平時對我們都不錯?!?/p>
劉氏撇嘴,財神爺當然不錯。
辛苦賺的月錢,每個月都要掏出一大半去買沒用的字,小公子拿著那些銀錢再去縣太爺面前邀功,讓縣太爺誤以為他從文也有出路,認可他。
最后苦了的,還是他們這些人。
孟錦梨的聲音忽然響起,“我能看看嗎?”
她感覺這就是她等的“枕頭”,瞌睡來了,砸下來的枕頭。
得了張虎跟劉氏的準許,孟錦梨展開那紙張。
說實話,字寫的一般,但不丑。
但孟錦梨會演戲,她眼睛晶亮,“這字寫的真好,張捕快,實不相瞞,我遠房表哥對這些字啊畫啊的很感興趣!”
“二兩銀子,賣給我表哥,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