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姜紫悅因為鄭皓廷的前女友蘇雯雯,和他爭醋了一輩子。
臨了,她才聽到鄭皓廷的真心話。
“紫悅,如果當年雯雯沒走,我也不至于隨便和你將就。”
原來年少情深,不過一場蘭因絮果。
重活一次,姜紫悅當天就去打了強制離婚報告,成全他們,清醒自由的活著。
……
1986年10月12日,北陽軍旅家屬院。
“鄭皓廷,我們彼此冷靜一個月吧。”
當黑白電視機里天氣預報結束,姜紫悅說出了重生后做下的第一個決定。
一身軍裝的鄭皓廷一怔,看向姜紫悅:“你又在鬧什么?”
想到什么,又蹙眉反問:“就因為今早你在我書房看到的那副雯雯的裸體素描?”
“我心思沒那樣齷齪,那只是年輕時的一份美好回憶,友情已上,但無關愛情。”
聽著又是一樣不以為然的話術,姜紫悅心窩傳來抽疼。
見她不說話,鄭皓廷心里莫名煩躁:“別再拿雯雯當借口了,既然你要冷靜我成全你,別到時候堅持不了兩天就去軍區央求我回來就行。”
說完,鄭皓廷就起身進了臥室,收拾行李準備去住軍區宿舍。
姜紫悅站在客廳,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蒼白年輕的臉上。
沒人知道,她已經活了一輩子。
現在,她是重生回來的,還回到了和鄭皓廷結婚的第五年。
可結婚五年,丈夫還留著前女友蘇雯雯的裸體畫像,說不是念念不忘,有誰信嗎?
可上輩子的姜紫悅傻傻的信了。
前世,她和鄭皓廷的婚姻是南北兩大軍區牽線撮合成功的。
在外人看來,她是南陽軍區的軍花文藝兵,鄭皓廷是北陽軍區的特戰兵,領少將軍銜。
他們的結合,是強強聯手,是絕配頂配天仙配。
所以當年他們的婚禮,是一樁美談。
在國營飯店,大開宴席,鄭皓廷一身墨綠軍裝,豐神俊朗的走向她。
“姜紫悅同志,往后余生,不談風花雪月,三餐四季,跟著你走。”
“結發為夫妻,相守到白頭。”
而因為很早就喜歡鄭皓廷,姜紫悅忽略了這從頭到尾沒有一個愛字的宣誓。
婚后一個月,她發現了鄭皓廷對蘇雯雯的日記,小吵了一次。
婚后三個月,她發現了鄭皓廷留著蘇雯雯的發夾,小鬧了一次。
婚后的半年,她發現了左手腕帶著蘇雯雯送的手表,離家出走了一次。
婚后第五十年,她發現了鄭皓廷竟然還留著蘇雯雯裸體禁忌的畫像,和畫像后的那句告白。
“雯雯,沒能和你相守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回首前世,姜紫悅精心守護的婚姻,比笑話還要荒唐。
而今生,她重活了一次,提前發現了這幅畫像。
既然鄭皓廷那么遺憾和蘇雯雯錯過,那她就成全他們這對鴛鴦。
一陣拉鏈聲收緊行李袋,鄭皓廷轉過身,眉眼冷峻。
“你鬧著吧,我習慣了。”
“主臥讓給你了,這兩天我去辦公室睡。”
“這幾天關好門窗,這一片不太平,前幾天軍區才抓了兩個流氓。”
鄭皓廷交代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紫悅心里一陣翻江倒海,床上隨意放著的那份白到晃眼的強制離婚書。
到離開這個家,鄭皓廷都沒發現。
這次,她不是小打小鬧。
她說的冷靜,是離婚冷靜期的冷靜。
‘簌簌!’豁開一道縫的門口傳來風聲,姜紫悅轉身去關門,這時,窗戶口卻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幾乎是下意識的,姜紫悅想起鄭皓廷的話,立馬朝著門縫對鄭皓廷的背影驚慌大喊。
“鄭皓廷!”
“唔——”
可還沒等她呼救,流氓就從窗口跳進來,捂住她的嘴,往屋里拽去。
看著鄭皓廷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姜紫悅心里的慌亂到了極點。
不停的針扎,赤手空拳砸著石灰水泥墻。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敵不過力大的流氓,所以只能想辦法驚動對面的鄰居獲救。
好在,鄰居田大嬸聽到響動,拿著棒槌趕來,打跑了流氓。
田大嬸邊說話邊踹著粗氣。
“剛才鄭少將不是在門口嗎,聽到你呼救,他怎么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實在是對你這個妻子太缺少關心了,要是俺家那位,回來后我肯定要好好說教一頓。”
“不然我可不愿意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下去!”
說完,田大嬸才看到臉色蒼白的姜紫悅,一下住了嘴。
姜紫悅垂下眼簾,遮住眸里那一閃而過的痛楚。
旁觀者一語點醒兩輩子的夢中人。
她和鄭皓廷的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注定會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