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宇剛扶起孟婉清,便被她輕輕推開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她踉踉蹌蹌站起身,隨后再次撥開鄭書宇攙扶上來的手。
“我說了,我自己可以。”
鄭書宇的臉上復雜極了,迷茫震驚不知所措,明明她的清清最依賴他,哪怕手指劃破個口子都會要他包扎。
可現(xiàn)在,她不要他的照顧了。
鄭書宇覺得心臟被一只大手緊緊攥著,疼得他無法呼吸。
不等孟婉清走出門口,便朝一側傾倒下去。
鄭書宇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隨后抱著她趕去醫(yī)院。
得知只是外傷,并沒有傷到腦袋的時候,鄭書宇高懸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內心更是后怕不已。
他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孟婉清的手,“清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如果不是你破壞若云的骨灰,我也不會這樣的,我......”
話沒說完,他便頹敗地低下頭,孟婉清還昏迷未醒,他說這些道歉的話又有什么意義呢。
煲好的湯熱了一次又一次,可孟婉清卻始終沒醒來。
晚上十點,柳若兮拿著飯盒來到醫(yī)院,此時的孟婉清已經(jīng)清醒了。
“姐夫在家里給煲了新的湯,我先過來看看你。你別怪我,我只是想讓姐夫對你心生厭煩,沒有想過會傷害到你。”
“你是個好女孩兒,可我也要守護好我姐姐的一切。就算你怪我,我也無話可說。”
孟婉清勾起唇角,“其實你不用這么費盡心思的,我說過,我會離開。”
可柳若兮卻并沒有放松。
“只是離開還不夠,你必須狠狠拋棄他。不然他的心就會一直在你這兒,不會放棄的。”
孟婉清只覺得好笑,鄭書宇的心根本就不在她這,柳若兮的擔憂完全是多慮了。
她自嘲一笑,并未言語。
見孟婉清不愿多說,柳若兮繼續(xù)問道。
“你剛才說你會離開,那你準備什么時候走?”
“十天后。”
鄭書宇拿著飯盒站在門口,剛才的對話他沒有聽清,只是隱約聽到了離開,十天的字眼。
“什么離開?十天后去哪?”
柳若兮和孟婉清皆是一驚,孟婉清不想被鄭書宇知道自己要走的事情,她想悄無聲息地離開,然后再不被他找到。
至于柳若兮,則更不希望鄭書宇看出端倪。
她開口幫忙打著圓場,“是我,我們提前了報道日期,十天后就要走了。”
鄭書宇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有什么好說謊的。”
鄭書宇點了點頭,“好,到時候我送你去學校。”
話音落下,他將目光放在了孟婉清身上。
“清清,你醒了。我給你煲了蟲草烏雞湯補補身體。”
“你一直沒醒,我好擔心你,我錯了,我不該那么沖動地對你。”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孟婉清的臉色,生怕再次惹她生氣。
“我不餓。”
鄭書宇緊緊握著飯盒,關節(jié)也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莫名地,他有種錯覺,他好像馬上就要失去孟婉清了。
眼看狀況不對,柳若兮站出來轉移了話題。
“馬上就是姐姐的忌日了,我們就按姐姐日記里寫的,把剩余骨灰撒到大海里吧。”
鄭書宇想到了,孟婉清的愿望也一直是去游輪上看日出。
這是個好機會。
他點了點頭,走到孟婉清身邊坐下,“清清,你不是想看日出嗎?我租個游輪,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好不好?”
孟婉清不想再離開前多生是非,也不愿和他多費口舌。
她敷衍地應和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