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兮哭得幾乎要失了聲,“如果不是我及時下樓,如果垃圾真的被收走了,那我就永遠看不到這封信!”
事到如今,孟婉清也知道自己是被柳若兮算計了。
她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就想上樓,卻在和鄭書宇擦肩而過的時候被他抓住了手臂。
巨大的力氣瞬間在孟婉清的胳膊上留下紅印。
“清清,向若兮道歉。”
孟婉清倔強地抬起頭,“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你扔掉了若云寫給若兮的信,還說你沒做錯?!我就說你為什么這么平靜,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
“清清,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耍這種陰險的手段,我對你很失望!”
孟婉清輕笑出聲,眼神中也掛上一絲淡淡的嘲諷。
也許是嘲諷的眼神刺痛了鄭書宇,他氣急敗壞地上了樓,拿出孟母送給孟婉清的刺繡掛墜。
一針一線都是孟母親手繡上去的,而孟母,早就在孟婉清十歲時去世了。
這也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一直被她放在抽屜的盒子里珍藏。
孟婉清瞬間變了臉色,“鄭書宇你要干什么!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最后一樣東西!”
聽到這句話,柳若兮的神色也出現(xiàn)了輕微變化。
“你丟掉若兮東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難過呢?既然你這么喜歡破壞別人的東西,也應(yīng)該嘗試下這種感覺。”
眼見鄭書宇要將掛墜扔出窗外,孟婉清終于抑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不要扔,不要扔。”
鄭書宇緊緊拽著那枚掛墜,“和若兮道歉。”
孟婉清臉色蒼白,“好,我道歉。”
“柳小姐,對不起,是我不該丟掉你的信,我向你道歉。”
孟婉清一字一句地說出口,泛紅的眼眶里寫滿了屈辱。
鄭書宇暗自松了一口氣
可正當他準備把吊墜還給孟婉清時,窗外忽地刮來一陣大風,吊墜毫無征兆地被風吹走,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見狀,孟婉清徹底崩潰,“鄭書宇!我已經(jīng)道過歉了,你為什么還要丟掉它!”
鄭書宇的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甚至連呼吸都暫停了,他知道這個掛墜對孟婉清的重要性。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現(xiàn)在就給你找回來!”
鄭書宇急匆匆地下樓,身后卻突然傳來柳若兮的慘叫聲。
只見她跌坐在樓梯旁,痛苦地捂住腳踝,“我不小心崴到了腳,沒事的,你先幫孟小姐找吊墜吧。”
鄭書宇陷入了兩難境地,眼見柳若兮表情越來越痛苦,經(jīng)過數(shù)秒的猶豫后,他背起柳若兮。
“我先帶你去醫(yī)院。”
“清清,等我回來,我發(fā)誓一定幫你找回吊墜!”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可孟婉清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了,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回吊墜。
難度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五個小時找尋無果,她崩潰的半蹲在地,口中不停呢喃著,“都怪我,都怪我不顧爸爸勸阻,一定要和鄭書宇在一起,我真的知錯了。”
正當孟婉清準備離開時,一個路人走到她身旁,“小姑娘,你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孟婉清不停比劃著,“是一個刺繡吊墜,繡著兔子的圖案,您有見到嗎?”
那人思索了下,“剛才在路邊看到一個,有可能被吹到河里去了。”
半小時后,孟婉清才氣喘吁吁地游上岸,她渾身濕漉漉的,身上還掛著幾棵水草。
她將吊墜小心翼翼地收回口袋里。
當她準備回去時,鄭書宇才喘著大氣出現(xiàn)在她面前,“清清,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快回家休息,我來幫你找!”
他臉上的焦急和關(guān)心不似作假,可孟婉清的心里早就掀不起任何波瀾。
她一言不發(fā)地從鄭書宇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瞬間,鄭書宇只覺得心臟不可遏制地抽搐了一下。
樓上的柳若兮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手指攪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