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安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牙齒刺破皮膚,疼得他險些松手。
可一看到黎清婉額頭上不斷往外冒的冷汗,他死死忍住了。
不知道咬了多久,懷中的女人才安靜下來。
看著黎清婉重新閉上雙眼,陸宴安強忍著疼痛將她扶到床上,才驟然脫力。
他看向顫抖著的右手,一個不斷往外冒血的牙印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陸宴景神情復雜地看著他,輕聲開口。
“哥哥,今晚是我安撫住了清婉姐,對吧?”
陸宴安沉默一瞬。
“是。”
說完他捂住受傷的手臂,疲憊地離開。
第二天黎清婉得知自己半夜犯病傷到陸宴景后,禮物如流水一般送到別墅,幾乎堆滿了整個屋子。
她和陸宴景也更加形影不離,甚至就算是有飯局,也將陸宴景帶在身邊,一刻也不肯分開,身邊人都在調侃他們膩歪,黎清婉通通笑著接受。
但不論去哪,陸宴安都會跟在他們身邊。
陸宴景想吃糖炒栗子,她就讓他跑去十公里外買回來,再一顆一顆剝好放在碗里。
陸宴景想喝咖啡,她就讓他一遍一遍沖泡到他滿意的溫度。
陸宴景吃飯的時候,她就讓他站在一旁,像傭人那樣給他布菜。
......
圈內不少人知道他三年前曾經是黎清婉的丈夫,如今看見他跟在一旁,不免好奇有人詢問。
對此黎清婉笑得淡漠。
“認錯人了,他哪里配當我先生,只是家里的傭人罷了。”
陸宴安已經一潭死水的心,聽到這句話依舊不免泛起波瀾。
三年前他像珍寶似的牽著他朝眾人介紹自己是她的丈夫。
如今,他只是個傭人。
至于先生的身份,他不配。
這天的酒局,陸宴景早早離開,陸宴安正要跟上去的一瞬間,黎清婉卻出聲叫住了他。
“過來,幫我喝酒。”
包廂里都是黎清婉的合作伙伴,看見這一幕不由得起哄。
“黎總真是魅力大啊,未婚夫走了,還有個這么細皮嫩肉的小奶狗幫你喝酒。”
“我說咱們一桌子女人喝酒也正好沒意思,讓我們看看黎總的人酒量怎么樣,如何?”
“我看行!美酒配帥哥,這才有意思嘛!黎總可別憐香惜玉啊!”
一邊說著,一邊讓人倒上滿滿99杯酒。
黎清婉輕笑一聲,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怎么會?能讓各位盡興是他的榮幸才對。”
以前應酬的時候黎清婉從來不會讓他沾酒,一向都是她幫忙擋掉。
可現在,他別無選擇。
陸宴安笑了笑,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耳邊傳來眾人的驚呼,黎清婉的目光似乎冷了幾分。
他沒有停下,喝下一杯又一杯,在銷金窟時常忍饑挨餓,他的胃早就壞掉了,不斷的烈酒下肚傳來一陣陣灼燒感。
喝到后面,陸宴安拿著酒杯的手隱隱顫抖。
直到最后一個酒杯放下,陸宴安踉蹌幾步,險些站不穩。
胃里一陣翻涌,他顧不得黎清婉還在場,連忙推開門跌跌撞撞地朝衛生間走去。
在這場酒局之前,陸宴安并沒有吃東西。
他吐出來的只有酸水和剛剛喝進去的白酒。
等他回到包廂時,酒局已經散了。
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想去尋找黎清婉的身影。
卻不想出包廂門,一個魁梧的身影就朝他壓了過來。
“小帥哥,黎總這么不憐香惜玉,你跟了我怎么樣?我保證好好對你。”
女人油膩的大手不客氣地在他身上游走起來。
帶著刺鼻酒氣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瞬間將他拉回在銷金窟那段痛苦的回憶。
他拼命想要從女人手底掙脫,然而剛才喝下99杯酒的身體根本用不上力,他只能徒勞地朝路過的人呼救。
“救命......救救我。”
可這種事情在會所屢見不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陌生人出頭惹禍上身。
女人的行為越發大膽。
會所開著十足的暖氣,陸宴安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
女人輕而易舉地就將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小帥哥,黎總已經走了,沒人能救你,你還是乖乖地跟了我吧。”
女人的手朝下方伸去,呼吸都重了幾分,手上的動作變得急不可耐。
陸宴安用盡全身力氣推搡著對方,可是卻無濟于事,心中快要被絕望填滿。
他以為最后的這段時間,起碼可以清清白白地離開。
連這個愿望都完成不了嗎?
就在大手即將覆蓋上的一瞬間,女人猛地被踹倒,一個尖細的高跟重重落在她身上。
“誰允許讓你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