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間差不多,時悅拍了拍手提議:“下一場拍吊威亞,正好吃完蛋糕運動一下。”
她是女主角,又背靠賀硯州,沒有人敢反對。
準備時,道具老師不小心看到鹿嘉禾袖子下的疤痕,好奇多看了兩眼。
時悅意味深長地戳戳道具老師的胳膊:“說不定是金主愛的印記。”
道具老師看向鹿嘉禾的眼神瞬間充滿鄙夷。
鹿嘉禾沒打算解釋,娛樂圈輿論來得快去得也快,反正她不久就會退圈。
時悅最恨鹿嘉禾這幅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她什么都不在意,賀硯州卻巴巴地把一切都捧到鹿嘉禾面前。
他怕鹿嘉禾沒錢花,怕她下雨天打不到車,怕她在酒吧遇上壞人,怕她吃不到喜歡的香橙蛋糕,他說最惡毒的語言,卻處處為鹿嘉禾著想。
就連控制鹿嘉禾的戲路,也是怕她站的太高被娛樂圈污染。
他恨她,但更愛她。
嫉妒燒得時悅兩眼通紅,趁鹿嘉禾提前去走位,她把這把火轉移給了道具老師。
“老師,您要是放任這樣有心機的小演員爬上去,她以后指不定會怎么使喚你。”
道具老師想起那些有點名氣就對他呼風喚雨的小演員,心中頓生不滿,檢查威亞繩索時故意少打個結。
鹿嘉禾和時悅同時被吊起拍武打戲,兩分鐘后,鹿嘉禾的繩索突然斷裂。
她下意識伸手,本不抱什么希望,時悅卻主動伸手拉住她。
堅持了兩秒鐘,繩索不堪兩人重量,急速下墜。
慌亂中,她看見賀硯舟奔至下方,張開雙臂,是專門來接時悅的。
鹿嘉禾重重摔地,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位了,她下意識看向以前最依賴的那個人,賀硯州正緊張地抱著時悅檢查傷勢。
感受到側面投來的那道無法忽略的視線,賀硯州瞥向她,眼神滿是厭惡:“鹿嘉禾,怎么沒摔死你,自己繩子開了還連累悅悅?”
鹿嘉禾心口一滯,眼淚洶涌而至。
賀硯州別過頭:“少用這種受傷的眼神看我,現在悅悅才是我女友,我救她天經地義。”
“我早不愛你了,你不會還在期待我會救你吧?”
她是因為摔痛而不是心痛才流淚的,都怪這地心引力。
鹿嘉禾在心里不斷重復這句話,給自己尋找慰藉。
賀硯州不愛了,她就放心了。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
等愛意消失殆盡,恨也就失去了依托。
無愛,一身輕。
賀硯州抱起時悅送去了醫院,門口的狗仔緊緊跟隨,竟然從醫院那里得知時悅已經懷孕的好消息。
一時間,所有的頭版頭條都在鋪天蓋地宣傳兩人好事將近的新聞。
鹿嘉禾獨自打車去醫院的路上,收到了賀硯州的信息:【要是時悅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還想怎么不放過,遇上他,鹿嘉禾已經千瘡百孔。
見她久久不回復,賀硯州又補發了一條:【我的女人和孩子,都不需要靠男人上位。】
在這段恩怨里,賀硯州真的很清楚如何才能最戳鹿嘉禾心窩。
左手腕好像摔骨折了,鹿嘉禾用尚好的右手慢慢點開賀硯州的頭像,拉黑,刪除。
當他的女人和孩子一定很幸福,她五年前就知道了。
可惜,這種幸福與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