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秋的憤憤不平,鹿嘉禾冰凍一天的心里有了些許暖意,反而她開始安慰起來小秋:“不用露臉被觀眾看到挨打,還有片酬拿,多好的事。”
“萬一我以后爆紅了,再被人翻出以前挨打的鏡頭,糗死了!”
“我收工比你早,待會我去找你,請你吃火鍋。”
小秋立馬心疼地拒絕:“醫院都催你好幾遍該交嘉穗的醫藥費了,省著點吧。”
鹿嘉禾堅持要請飯,前些日子的片酬加上今天賀硯州錢包里的現金,足夠妹妹這個月的藥費了,小秋幫她這么多,說什么也得請她吃一頓。
走出片場發現外面飄起了雪花,小秋拍戲的地方有點遠,鹿嘉禾不舍得打車,早早等在路旁的公交站。
一輛保時捷在她面前停下,副駕駛座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時悅精致的小臉:“嘉禾,導演要求高我才不得不打了你那么多遍,真的很抱歉。”
“你去哪,讓硯州順路送你吧?”
越過副駕,鹿嘉禾看到了賀硯州緊繃的側臉。
她不想讓賀硯州和時悅繼續欣賞自己狼狽的一面,直接伸手攔下了經過的出租車。
“不用啦,我本來就打算打車過去的。”
“師傅,盛福山莊去嗎?”
盛福山莊是富人聚集的別墅區,小秋的劇組在那里租下一棟別墅拍戲。
賀硯州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時悅則皺著眉頭委婉地問出:“嘉禾......盛福山莊看起來不是你能住得起的地方。”
“你還在為了錢......做那種事情嗎?”
鹿嘉禾知道他倆誤會了,但是她并不打算解釋。
既然恨,就恨透吧,恨到天地之間俱是廢墟,恨到世界上只剩下她一個女人,賀硯州都不愿朝她望一眼。
只有這樣,才能阻斷鹿嘉禾最后一絲幻想。
在心里給自己打完氣,鹿嘉禾扯出一抹虛榮的笑容看向時悅:“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財之道。”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好命。”
時悅的演藝道路是家里用錢鋪出來的,大學時在班里很多同學都出去試戲、跑龍套、陪酒,只求一個露臉的機會時,時悅就已經在眾多大爆劇里面拿到女二的角色了。
鹿嘉禾一點都不羨慕她,因為那時她有賀硯州啊。
人總在無限接近幸福的時候最幸福,然后就墜入地獄。
坐在出租車上,偽裝了一天的鹿嘉禾放聲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前座的司機默默給她遞來紙巾,鹿嘉禾哭得更大聲了。
還好待會見的是小秋,她不需要再偽裝,吃飯時兩個女人又在餐廳包間里抱頭痛哭了一番。
晚上小秋還有一場夜戲要拍,鹿嘉禾自己打車回了租住的公寓。
老舊公寓只有步梯,鹿嘉禾爬到四樓時被樓道里的煙味嚇了一跳,只能硬著頭皮從包里拿出鑰匙開門,突然被人從后面抓住胳膊拖了過去。
她死命掙扎,猝不及防地撞進賀硯州的懷里。
“晚上去陪你金主了嗎,他怎么沒留你在那過夜?”
聽出是賀硯州的聲音,鹿嘉禾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又胡亂去推賀硯州的手,卻被他抓住手腕反手一推,鹿嘉禾后背緊靠到門上,心口熨帖著賀硯州滾燙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