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哭,不能求饒,我要救沈淮安。
抬起頭,我忍著寒顫抹掉了眼淚。
沈妄見我要走,猛地又把我拉了回來。
他神色冰冷,“姜時宜,別人救了你不知道說謝謝嗎?”
我機械地轉過頭,撞見何嬌嬌捂著嘴偷笑。
踉蹌著走到她身前,低聲感謝。
“謝謝。”
“聲音這么小,沒吃飯嗎?”
沈宴突然提高的聲調嚇得我差點摔倒。
“謝謝你,何嬌嬌。”
何嬌嬌哎呀一聲嗔怪沈宴。
“阿宴——時宜姐也是想當沈家媳婦才這樣嘛,不要怪她了嘛!”
隨后抓著我的手,用指甲狠勁掐我掌心。
“時宜姐,你別怪阿宴和阿妄,他倆一直這樣。”我平靜地抽回手。
何嬌嬌尷尬地拉了臉色。
沈妄看見,一把掐著我的脖子逼我跪下。
“道歉都不會道歉,你姜家沒有教你規矩嗎?姜時宜!”
脖子一陣酸疼,聽見姜家,我忽地抬頭盯著男人。
“沈妄,我的事與姜家無關,你敢碰姜家我跟你玩命!”
話一落,沈家外面突然冒出一群記者。
他們不知是誰安排的,朝我跑來,拿著相機開始采訪。
“姜小姐,今天沈家選妻你失敗有什么感受?”
“姜時宜,你爸媽住院,你還在這里選妻,能不能要點臉!”
“姜時宜,新時代女性要獨立,你竟然自甘墮落!”
一群人不顧真相給我貼上了標簽。
我卻緩緩站了起來,拿起一個話筒笑道。
“我就喜歡當沈家的妻子,今天做不了,我明天,后天,一輩子都要纏著沈家。”
這番話引起了軒然***,記者們都想不到會有人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我依然笑得燦爛,哪怕眼里已經蓄滿淚水。
何嬌嬌震驚道:“時宜姐,你怎么能自甘***?”
沈妄和沈宴也一臉鄙夷道。
“惡心。”
所有人都把我當成攀附權貴的人。
可只有我知道,他們越厭惡,我就越有希望。
兩年前,沈宴和沈妄還是把我呵護在手心的少年。
他們求我嫁給他,可我喜歡的一直是沈家私生子沈淮安。
沈家繼承人在即,沈老爺子認為是我攪亂了沈家安定。
便開始把沈淮安關在黑市虐待。
想救他,條件就是我做遍惡心的事讓沈宴和沈妄厭惡我。
我同意了,這兩年拋棄了名利,尊嚴,臉面。
不顧一切手段逼迫沈妄和沈宴娶我。
果真,他們從愛我入骨到恨我入髓。
與此同時,沈老爺子安排了何家長女聯姻。
何嬌嬌污蔑我的手段,更是給兩兄弟唾棄為我的動機。
可我不在乎,我愛的一直是沈淮安。
只要能救沈淮安,我做什么都愿意。
回過頭,記者們還想要說話,沈妄卻從屋里面又端出一桶紅油漆。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潑向了我。
我全身發顫,從頭到腳都是血淋淋的紅油漆。
“姜時宜,滾出我們沈家,我們沈家斷子絕孫也不要你這種拜金的女人!”
心口猛地被人攥起,又猛地被人摔在地上,我疼得大口呼吸。
在我無助之際,一人扒開記者群,朝我跑來。
是保姆劉媽……
心底頓時升出一陣不好的預感,劉媽一過來就拉著我的手大喊。
“大小姐!先生夫人醒來后被人打了!你快去醫院看看吧!”
舌尖驟然冒出鮮血,可我不顧不得疼,慌忙問劉媽。
“怎么會被打,爸媽不是昏迷嗎?”
劉媽紅了眼,顫抖著手指向對面被沈宴抱在懷里的何嬌嬌。
“是何家,他們派人來醫院鬧事!”
我抬頭看何嬌嬌,她笑得正歡樂。
心猛地掉進谷底,摔得粉碎。
沈宴已經答應娶她了,她還不知足。
非要害死我爸媽嗎!
我攥緊拳頭,瘋了般跑去醫院。
醫院里,爸媽本就因為車禍躺在床上昏迷了半年。
前幾天醫生還告訴我他們有希望醒來。
可當我到達醫院時,醫生無奈搖了搖頭,嘆息道。
“姜小姐,我看新聞了,你也別糾纏沈家兩兄弟了,你爸媽昨天被何家小姐派來的人找麻煩,他們看見了你跪在地上的視頻,心梗發作,雙雙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