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和母親的電話,我整個人像是脫了力一樣癱倒在床上。
盡管已經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回想以前,可理智管住了,心卻不能。
我無法控制地想從前,想江語喬把江宇臣帶到我面前的第一面。
我記得那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衣,投出三分球的時候,操場上所有的女生都在為他尖叫。
可他獨獨跑向我,接過我手里喝了一半的水。
他問江語喬:“這是哪個妹妹?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沒有人會不為這樣的初見而心動。
我也一樣。
我義無反顧地陷了進去。
我為了他,和家里決裂,也為了他,不求名分,甘心當了五年的地下戀人。
可后來才知道,我所以為的偶像劇一樣的初見,不過是無獨有偶。
他對每個妹妹都這么說過。
……
“什么?你要結婚了?”
和江宇臣分開的三天后,江語喬得知我分手,特意拉我出來吃飯,卻沒想到聽到這樣的重磅消息。
她坐在我身邊,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夏夏,雖然不知道你藏了五年的男朋友是誰,可你也不能為了一個垃圾,隨便找一個人結婚啊!”
我笑笑:“我哪有這么脆弱?結婚是我深思熟慮后的結果。”
“而且他也不是隨便一個人,算是……呃,世交,只是很久沒見了。”
我沒有說謊,與其說是和盛淮州聯姻,不如說是履行小時候父母口中的娃娃親。
如果不是中途遇見了江宇臣,我想,我早就該是盛太太了。
江語喬眼中的擔憂不減,她是真的在為我考慮。
我捏捏她的臉。
“好了,別不開心了,結婚那天,你還要來當伴娘啊!”
“什么伴娘?”
包廂的門被推開,江宇臣漫不經心地走進來。
他身后的女伴又換了一個。
誠如他所說,他身邊的位置,除了我,誰都可以。
江宇臣在包廂中間站定,視線掃視了一圈后落在我身上。
“誰要結婚了?”
我拉住要回答的江語喬,含糊回答:“沒什么,哥哥怎么來了?”
江宇臣身后的小姑娘跳出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是我讓阿臣帶我來的,我想見見他的家人,朋友。”
“你們好啊,我是許齡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許齡月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敵意。
江語喬大大咧咧,并沒多想,拉著許齡月去一邊點歌。
江宇臣坐到我身邊,昏暗的燈光下,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開始找男朋友了嗎?”
我瞥了他一眼。
“哥哥這么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嗎?”
江宇臣嗤嗤笑笑,他湊近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這不是在跟進我的售后服務嗎?”
“實在找不到男朋友的話,我可以幫你物色物色。”
“放心,肯定和我不一樣。”
“至少不會讓你頂著高燒去送避孕套,也不會帶那么多女人到你面前。”
“保證對你一心一意,怎么樣?”
我一怔,手不自覺地握緊杯身。
原來,江宇臣不是不知道他曾經做過的事情會讓我難過。
他只是不在意,或者,只是把我當樂子看。
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后扭過臉笑著看向他。
“不用麻煩了,哥哥,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