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情況,本王都清楚了。
你們鎮(zhèn)守南楚郡這些年,盡職盡責。
這一年的軍餉,理應(yīng)發(fā)給你們。
而且如今南楚已是本王封地,你們軍餉被拖欠,找本王討要,也合情合理。”秦川說道。
袁罡聞言,露出喜色。
太好了,這楚王還算明事理,而且也算有擔當。
雖說剛才推諉,現(xiàn)在也總算是肯給他們發(fā)餉了。
只這一點,就比那些豪門貴族強上太多了。
秦川的這番話,讓他又對秦川有了些許好感。
但他臉上喜色還未擴散開,秦川接下來的話徹底讓他心再次沉了下去。
“可是本王初到南楚郡,現(xiàn)在確實沒有銀子發(fā)給你們。”秦川背負雙手,氣定神閑。
什么?
袁罡眼中閃過暴怒神色。
他剛對秦川生起的那點好感,瞬間崩塌。
看來這個楚王,跟南楚郡那些豪族也是一丘之貉!
“王爺,您是在戲耍我等嗎?”
袁罡說著,上前半步,眼中盡是怒意。
唐婉柔手指微彈,長刀出鞘半寸。
只要袁罡再向前半步,她必出刀。
秦川身后的十一個女侍衛(wèi),皆是身體緊繃,全都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王府有沒有銀子,她們太清楚了。
別說銀子了,今天早上他們吃完飯,王府里連米都沒有了。
但這些郡衛(wèi)他們不會相信的,就算在府中沒搜出銀子,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只會以為是秦川把銀子藏了起來。
與唐婉柔與眾女侍不同,秦川面對隨時要爆發(fā)的袁罡,依舊是氣定神閑,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本王的意思是現(xiàn)在拿不出。
沒有說不給你們發(fā)軍餉,給本王些時間,軍餉不會少你們的。”
“呵呵…”袁罡聞言,怒極反笑。
“給你些時間?
還不是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最后不了了之?”
一個拖字,是府衙與豪族們的慣用把戲,這么多年左大營就是被他們這么一步步拖過來的。
他先入為主的以為,這是秦川在跟他耍花招。
“袁千戶,你誤會了。
本王可不是在拖著你們,這時間自然是有期限的。
三日為期,三日之內(nèi),本王會把軍餉給你們補上。”
三日?
袁罡一對虎目直視秦川,他現(xiàn)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初次見面的少年王爺。
他未開口,他身后的左大營郡衛(wèi)忍不住了。
“不要信他,一拖再拖,最后又不了了之了。”
“是啊,千戶,不能再信他們了!”
“…………”
郡衛(wèi)群情激憤,甚至有郡衛(wèi)已經(jīng)拔出了腰刀。
場面火藥味越來越濃,王府門前氣氛,緊繃成了一根弦,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秦川面無懼色,直視袁罡。
“袁千戶,你愿意信本王一次嗎?”
三日之期一到,若本王不能兌現(xiàn)諾言,任憑千戶處置!”
擲地有聲的話,落在袁罡耳中。
許久之后。
“好!
本將信王爺一次,但也僅這一次。”
袁罡深深看了一眼秦川,揮手喝道。
“回營!”
一聲令下,數(shù)百郡衛(wèi)縱然心有不甘,但依舊收聲,安靜了下來。
袁罡轉(zhuǎn)身,帶著數(shù)百郡衛(wèi)離去。
王府門前,壓力頓時消散。
唐婉柔心底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數(shù)百郡衛(wèi),她絲毫不懼,但她怕大戰(zhàn)一起,秦川受到傷害。
現(xiàn)在秦川這個楚王,除了她們十二個女侍,可是啥都沒有,面對嘩變的軍隊,太過兇險了。
王府更是一窮二白,想招募王府親衛(wèi),也沒銀子發(fā)軍餉。
唐婉柔心底嘆息,她自幼在秦川母后的培養(yǎng)下長大,眼界自然是有的。
如今擺在秦川面前最首要的難題,就是銀子。
沒有銀子,秦川這個楚王,只是名存實亡罷了。
心底想著,唐婉柔眼中閃過愧疚神色。
少主有難處,我也幫不上忙,少主對我的好,我受之有愧……
秦川看著袁罡與一眾郡衛(wèi)離開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
左大營一年多未發(fā)餉,這種情況下,郡衛(wèi)隨時處于崩潰邊緣。
而袁罡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做到令行禁止。
此人是難得的將才!
如今南楚郡局勢,豪族勢大,官府勢微,朝廷官職,已經(jīng)淪為豪族***的工具。
想要真正掌控南楚,撥亂反正,那他不僅要建立王府勢力,而且要將南楚郡府衙的重要官職,都來一個大換血。
這個袁罡可以收做親信,以他掌控郡衛(wèi)兵權(quán)。
短短剎那,秦川腦海中,已經(jīng)又往后走了幾步棋。
正思索間。
“王爺,洪興幸不辱命。”
洪興帶著大批家丁,向王府而來。
其實他到來有一會了,只是那時候,郡衛(wèi)圍著王府,他沒敢冒頭。
郡衛(wèi)離開后,他才敢現(xiàn)身。
秦川看了一眼洪興,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家丁拎著的那些麻袋,還有一推車的酒壇子,難得露出喜色。
他讓洪興找的東西拿來了,那王府就不缺銀子了,至少短時間內(nèi),是不缺了。
“你來的正是時候,快進院!”
……
王府院內(nèi)。
“王爺,您要的東西,都在這了。
這一夜,我們都是按您的吩咐,秘密行動,沒人知道。”洪興拱手說道。
唐婉柔眾女,都是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那些麻袋。
秦川親自打開一個又一個麻袋,檢查著里面的東西。
接連打開幾個麻袋,那里面都是些草藥。
很快,秦川走向最后一個麻袋。
“嘩!”
麻袋打開。
眾女終于看清那里面是什么了,有女侍低呼驚叫一聲,“啊!”
只見那麻袋中,都是巴掌大的蛾子。
整整一麻袋的蛾子,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洪興同樣微微皺眉,他不懂秦川讓他連夜去捉這一麻袋蛾子干什么,還特殊要這種不會飛的。
而且這跟秦川說的,要送他一份大禮有什么關(guān)系?
“王爺,按您的吩咐,都是抓的這些不會飛的,專挑大個抓的。”
即便心中多是不明所以,但洪興不敢表露出半點不耐。
“哈哈……”秦川伸手從麻袋中拿出一只蛾子,仔細觀察起來。
“這可是好東西啊。”
唐婉柔看著那一麻袋的蛾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實在不明白這算什么好東西。
秦川檢查了下那些蛾子,確定沒什么問題后,他看向洪興。
“洪家主,本王要制作些東西,你與你的家丁們,就在這府中等我。
沒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
迎著秦川的目光,洪興點頭如啄米。
他現(xiàn)在一看到秦川那一對眼睛,就不自覺想起鄒偉業(yè)那血淋淋的人頭。
秦川轉(zhuǎn)身向一處房間行去,命人將那些裝著酒壇的推車推進屋中,還有那些麻袋全拿了進去。
最后,那房間房門緊閉。
秦川只留下唐婉柔在屋子里,其他女侍都奉命,在外面看著洪興和他的家丁。
屋子中。
唐婉柔忍著惡心,按照秦川吩咐,處理著那些蛾子。
“少主…咱們這是要做什么東西啊?”
秦川一邊熬制那些草藥,一邊說道。
“做藥酒,一種讓任何男人都拒絕不了的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