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嬤嬤依舊神色淡淡,特意掃了眼她一雙潔白光滑的手,心里有了底。
沒有多說什么就讓她下去干活了。
以往沒關(guān)系,有這種事大家都是睜一睜閉一只眼,可現(xiàn)在蘇年年現(xiàn)在是皇上的人。
皇上要計較,那就是你命該絕的時候。
小李子的話無疑就是在暗示她,欺負(fù)過蘇年年的人留不得了。
不僅是元香,昨日在御膳房一起嘲笑辱罵蘇年年的宮女太監(jiān),突然就消失了。
蘇年年進(jìn)了乾清宮的事,皇上沒有半點隱瞞。
很快整個后宮都知曉了。
皇后早上起來,看著鏡子里給她梳發(fā)的靈芝,一臉的欲言又止。
她挑了挑眉,接過一旁宮女的茶杯,淡聲道::“怎么了?”
靈芝知道這事瞞不住,于是全盤托出,“娘娘,早上起來,前殿傳來了消息,說....”
“小宮女是之前被淑妃宮里欺負(fù)的那個?”
皇上還因為她杖斃了冬梅,給了后宮一個警告。
“是,”
皇后面色看不出變化,只是握著茶杯的手收緊了。
她看向鏡中的自己,不再年輕了,也爭不過了,她閉上眼睛,就算后悔了也來不及了。
她終究跟他沒有情分。
妃子們來坤寧宮請安的時候,一個個都提起了小宮女進(jìn)乾清宮的事。
“皇后娘娘,您說一個***的小宮女這么不知道羞,還住在了乾清宮,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說話的是林婕妤,她進(jìn)宮這么久也才恩寵過一次。
現(xiàn)在一個女婢都爬她前頭去了,怎么讓人不生氣。
“就是,估計是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住了皇上。”
接話的是蕭妃,她向來性子火爆,說話直言不諱的。
以前以為皇上因為前朝忙碌才不進(jìn)后宮,她還想著博回皇上的恩寵,如今都成了泡沫。
皇上不進(jìn)后宮是因為前殿有人了。
“你們說話仔細(xì)點。”
皇后娘娘掃了說話的妃子們,皇上的事情不是他們可以議論的。
無論皇上讓誰住進(jìn)前殿,他們都無權(quán)干涉。
“皇上口諭未下,你們不要過多揣測。”
是的,皇上沒有下口諭,小宮女的身份未變。
乾清宮只是多了個宮女,無論誰都沒有資格異議,他們更是干涉不得。
何況,真的是暖床的宮女又如何,博得圣心,有皇上撐腰比起他們這些空有頭銜的妃子來說,已經(jīng)勝的太多。
誰都不敢得罪有皇上圣寵的人。
大家悟到這點,紛紛都變了臉色。
蘇年年一覺睡到自然醒。
她睜開惺忪眼眸,迷糊地看著陌生的床榻,一時有些懵。
直到看清床梁上雕刻著各種祥云紋飾,側(cè)目一看床柱上鑲嵌的美玉、金銀、珍寶等名貴材料。
豪華精美,尊貴威猛到讓她整個清醒過來。
慌忙的坐起身,她視線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的桂嬤嬤,心里咯噔一跳,覺得頸上充滿涼意。
完了完了,她一個低等小宮女不僅上了龍床,在這里睡了一整夜,還到了巳初時辰才起。
桂嬤嬤見她醒來,才踱步過來。
看著她神情緊張,趕緊出聲寬慰,“蘇姑娘,您醒了,”
“早膳準(zhǔn)備好了,老奴伺候您起身。”
她態(tài)度跟昨晚一樣和藹慈祥,只是說話的語氣多了一層尊敬。
蘇年年呆住了,她不懂眼前的局勢,也不懂得怎么做。
不過好在昨晚跟桂嬤嬤有了交集,她是皇上的人,自己聽她的總不會錯。
于是,她點點頭,紅唇微啟吐出一個好。
皇上沒有說更換蘇年年的身份,但上了龍床的怎么能不尊貴。
桂嬤嬤給小姑娘穿了一套?上好的錦緞對襟大襖?,領(lǐng)口和袖口鑲有白狐,既奢華又保暖?。
襯她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又嬌又俏。
畢竟年輕底子好,首飾簡單的戴了珠花,就已經(jīng)光彩奪目極了。
蘇年年用完豐盛的早膳,被桂嬤嬤領(lǐng)到了養(yǎng)心殿。
小李子見著來人,趕緊跟殿內(nèi)伺候的李公公通報。
李公公聞言,眉間染上喜色。
終于來了。
要知道皇上下朝之后不僅問了兩次蘇姑娘,批閱奏折時,視線時不時的看向門口。
李公公怎么會看不出皇上的異常,明顯就是在盼著某個人。
“皇上,蘇姑娘來了。”
他這話一出,南宮煜眼睫微動頭未抬,不過手中的筆尖卻停住了。
“嗯,”
很快,那抹倩影便來到了跟前。
蘇年年望著主位上英俊硬朗的男子,腦海里想起昨晚他們炙熱的親吻,他滾燙的氣息霸道又強勢。
在他注視的目光中,小臉猛然通紅,慌忙之下的跪下身子,“給..給皇上請安。”
她一緊張害怕說話就結(jié)巴。
南宮煜也發(fā)現(xiàn)了,沒有覺得不好反而感到有些可愛。
不過見著她俯跪在地的小身子,眉眼更是沉了沉。
作為皇上他每日都要被無數(shù)的人跪安,但他卻不喜蘇年年這樣。
“過來,”
冷冽的嗓音響起,蘇年年身子顫了顫。
一旁的李公公掃了眼上頭的天子,從他的眼底看出一抹不舍。
他一驚,趕緊低頭溫和的出聲,“蘇姑娘,皇上喚您。”
事到如今,躲不了了。
蘇年年怯生生的抬頭,軟綿綿的嗓音“嗯”了聲。
邁著步子乖乖朝男人走去。
一走近,就把男子拉坐到腿上,身子貼著他寬闊的胸膛,整個人都被他包裹著。
蘇年年連耳尖都泛著嬌艷的紅,不敢亂動。
南宮煜低頭,盯著嬌俏如花般的女子,小姑娘緊張,如翼的眼睫輕顫著,臉上***細(xì)膩的肌膚,透著單純干凈的美好。
身上的馨香讓他眼眸暗了暗,手臂環(huán)抱的更緊了些,“睡的好不好。”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說話間噴灑的溫?zé)崃眠^她頸部的肌膚,酥酥麻麻的。
蘇年年身子抖了抖,不敢對他說謊,誠實的說道:“好,睡..的好。”
他的龍床寬大又柔軟,用最好最舒服的被褥,屋子還特別暖和,她睡著一點都不冷。
她從來沒有在冬日里睡過這么暖和的覺,也不會被凍醒。
還因為被他抱著,半夜熱出了汗。
想到這她悄然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