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等得就是這句話,她要她死了之后,蕭宜年依舊健康、快樂、平安、幸福的活下去。
蕭宜年低頭對葉琳琳輕聲說道:“琳琳,你在這里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p>
他鄭重許下自己的承諾,“等回來之后,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也只愛你一人。”
葉琳琳能感覺到蕭宜年說這話的時候有多認真,她淚眼婆娑的點頭。
“我等你?!?/p>
蕭宜年開車帶尹向晴來到了京市最大的糖果店。
“把店里所有的糖果,全部給我拿出來。”
店員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先生,你確定是全部嗎?”
蕭宜年從拿出一張黑卡扔到店員面前,“沒錯,是全部。”
沒一會,倉庫成袋成袋的糖果,全部搬到了兩人面前。
蕭宜年拿起一大袋倒在尹向晴面前。
“尹向晴,七歲那年,你送我一顆糖,拿走了我的心,現在我以千倍萬倍的糖果還給你,把我的心贖回來。”
尹向晴指甲嵌進掌心掐出道道血痕,硬著聲音道:“好,蕭宜年,從此以后我們兩不相欠了。”
“沒錯,兩不相欠?!?/p>
蕭宜年沒有再多看她一眼,決絕的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人流中,尹向晴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拆開地上的糖果一顆又一顆塞進嘴巴里,直到塞得整個人都吐了起來才罷休。
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把這幾年的委屈痛苦,和對蕭宜年壓抑的愛意,全部通過哭聲發泄出來。
最后,她拜托店員把這些糖果全部打包送給京市孤兒院的小朋友。
第二天,尹向晴買了機票,奔赴她給自己預約的葬禮地點,普羅旺斯。
她預約的是花葬,死后骨灰撒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之中。
準備上飛機的前一刻,大屏幕上在播放一條關于車禍的新聞。
尹向晴一眼就認出那輛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車子是蕭宜年的。
她當即腦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向醫院奔去。
一路上尹向晴不停地撥打蕭宜年的電話,卻始終沒人接聽。
她在心中向上蒼祈禱懇求,讓蕭宜年平安無事,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作為代價。
尹向晴趕到醫院的時候,劉醫生滿臉嚴肅地對葉琳琳說道:“患者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他的雙眼遭到撞擊,眼角膜嚴重破損,醒來后將會失明?!?/p>
葉琳琳如遭重擊,雙手抓住醫生懇求道:“醫生,求你們一定要治好他,眼睛對他非常重要,他不能失明……”
“想要治好他,除非進行眼角膜移植,可現在醫院并沒有眼角膜捐獻者。”
“我捐!”
尹向晴沖到劉醫生面前,急切說道:“我,我愿意捐獻眼角膜,請你立即手術?!?/p>
劉醫生蹙眉道:“尹小姐,眼角膜不可以活體捐贈?!?/p>
她急切說道:“你知道的,我已經活不了幾天了……”
劉醫生面色嚴肅道:“就算你命不久矣,可醫院也沒有從活體上取眼角膜的先例,這從法律道德上都是不允許的?!?/p>
尹向晴直接從一旁的托盤上搶過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如果一定要我死了才可以捐獻,那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p>
最終經過協商,和尹向晴簽署免責協議后,醫院同意做手術。
尹向晴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葉琳琳說道:“請你不要告訴蕭宜年,眼角膜是我捐贈的?!?/p>
葉琳琳腦中滿是困惑,“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要死了?”
忽然想起電視上看的那些狗血偶像劇,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當年你真的是因為錢才出軌背叛宜年的嗎?”
尹向晴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葉小姐,以后請你好好照顧蕭宜年。”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尹向晴和蕭宜年躺在相鄰的兩張床上,她伸手牽住蕭宜年的手掌,與他十指
相握,喊出了一直隱藏在她心底的稱呼。
“宜年哥,我很開心能在死前,再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宜年哥,我愛你?!?/p>
麻藥緩緩推入尹向晴的體內,她閉上雙眼,手指最終也無力的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