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兒搖晃著小腿,在家里等我回來。
夕陽的余暉散盡。
天逐漸黑沉下來。
按理說我早該回來了。
因為小寶怕黑。
可我已經(jīng)死了。
同事剛在醫(yī)院收到了我搶救無效的通知。
便要通知我的家人。
可打開了手機,卻發(fā)現(xiàn)我的通訊錄里親人那一欄,空空如也。
不過,他們是知道,我是有個孩子的。
所以,當晚家里的電話便響起來。
小寶邁著小短腿,朝著電話跑去。
“喂。”
稚嫩的聲音讓我的同事眼前濕潤。
她不知道該怎么和一個女孩說明她母親死了。
不會再回來了。
“是媽媽嗎?”
小寶的聲音帶著興奮。
“是不是又要加班啦,沒關(guān)系的,小寶沒事,一點都不餓,小寶剛吃了媽媽買的面包。”
說罷,她拍了拍圓滾的肚皮。
“小寶,你媽媽她剛剛?cè)ナ懒恕!?/p>
小寶疑惑的問:
“去世是去哪里了,不過沒關(guān)系,媽媽肯定會帶小寶一起去的。”
之前有次,因為工作安排,我去了鄰省出差。
不放心小寶一個人在家。
我?guī)е黄鹑チ恕?/p>
那是小寶第一次出遠門,坐上火車的她,指著窗外的風(fēng)景興奮不已。
所以現(xiàn)在小寶還以為我只是去了哪個地方出差。
同事聽聞后,嘆了口氣。
不知道還該怎么說。
只能掛斷電話。
最后她代表了公司將我的遺體去送了火化。
我只剩下了一壇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