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騰一下站起身,甩手一個杯子砸到我頭上。
“你個廢物男人,還敢提離婚?要提也是我們婉馨提,你有什么資格?”
親戚們拉住岳母,輪番勸說著我們。
黃婉馨臉色也難看起來,惱火地瞪著我,
“沈墨言,你要離婚?你想干什么?”
看著七嘴八舌的親戚,再看看跳著腳指著我鼻子怒罵的岳母。
心里一陣憋悶。
這就是我當成寶貝一樣的愛人,當成母親一樣的長輩。
原來,我的老婆出軌,還是我的錯。
黃婉馨察覺到我的神情不對,語氣低了幾分,
“墨言,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和羽安從小訂了娃娃親,毀約嫁給你,已經(jīng)是我對不起他,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生個孩子也算是我補償他了。”
“我們十二年夫妻,我以為你會體諒我,理解我,你怎么能當眾讓我難看呢?”
她淡淡說著自己的不得已無奈。
責備著我的不通人情,不顧大局。
砸在我的心里卻驚起一層層漣漪。
我閉了閉眼睛。
十年前,黃婉馨一曲孔雀舞似精靈落在我心里。
可岳母收了林羽安家彩禮,要雙倍返還給人家。
還說林羽安答應(yīng)給她買房子,入贅黃家。
我回家和父母商議,被父親一腳踹到地上,
“逆子,你居然要入贅一個農(nóng)村家庭,今天只要你出了這個門,家具廠我立馬一把火燒了,就當沒生你這個逆子。”
后來,在我的百般周旋下,父親拿出錢付了彩禮,答應(yīng)給岳母首付買個小房子。
我四處接私活加班,偷偷加錢給岳母全款買了房,把她接到市里。
婚后,黃婉馨說她想發(fā)展事業(yè),不想要孩子,我主動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讓醫(yī)生開了不孕不育診斷書。
婚后不久,雙方父母開始催生。我頂著流言蜚語,拿出不育不孕診斷書。
從此,岳母看我的眼神就變了,話里話外說我不是男人,她女兒如花似玉,嫁給我個窩囊廢倒了八輩子血霉。
黃婉馨見岳母說的難聽,父母逼我四處看醫(yī)生,和我商議,
“墨言,要不然我還是說出真相吧,是我想跳舞,不想要孩子。”
我摟著她,安慰著,
“馨馨,岳母知道能愿意,爸媽那兒你能頂住壓力?”
“我是男人,他們罵幾句說幾句我能抗住,你確定能抗住?愿意放棄舞蹈事業(yè)?”
黃婉馨沉默了。
那天我認真和她說,
“你再跳幾年,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當母親了,和我說,我去手術(shù),我們再要寶寶。”
“只要你想做的,我永遠支持你。”
婚后第二年,黃婉馨爭取到一個自費進修的機會,我果斷拿出家具廠資金,讓她去了外地。
從那天起,岳母也改變了,不再罵罵咧咧說我是假男人。
她經(jīng)常去老家常住,說是習慣了農(nóng)村的空氣,我買的小房子讓她憋悶。
我以為是她已經(jīng)接納了我,還給我和老婆二人世界。
原來,她是跑到臨市照顧她的三個好外甥。
我才明白,黃婉馨根本不是去進修,是拿著我的錢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