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班里同學都受過我的迫害,不愿和我同桌。
直到我將年級第一的學神,拉下神壇,老班終于坐不住了,安排我和陳然一桌。
我是沒有什么意見的。
畢竟上學時班里唯一的自來水管都被我說漏過。
但陳然比水管還悶。
他還是一如既往,看著窗外,用他清晰的下顎線俯視我。
我想。
遲早得頸椎病。
我試探著用辣條遞到他面前:「嘿,吃不吃?」
他不說話。
「……」
我忍。
下課,我找他借筆記。
他:「……」
我:「!」
被人從頭到尾地忽視。
我怒了。
在不打擾其他同學的前提下,用氣聲質問:
「陳然,窗外到底有誰呀?」
「……」
「點頭 YES,搖頭 NO,我說 YES,你說?」
「……」
靠北啦。
這能忍住不接?
好吧。
YES OR NO,他選了 OR。
沒聽說我們這屆有殘障人士呀。
我盯著他的側臉,陷入沉思。
也許,他高冷的面具下,是…
賭博的父親,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哎。
我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
剛入秋。
夏日的燥熱還未散去,空氣干巴巴的,偶爾吹來陣陣微風,帶起簾子,也吹拂著一顆顆躁動不安的心。
大家都在奮筆疾書。
只有我,因為說不上話,抓耳撓腮。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護手霜,不小心擠多了,見陳然一手托著下巴一手還空著,就抹了上去。
等他感受到手上滑膩的觸感,一臉茫然看向我。
我才后知后覺做了什么。
吞了口唾沫,臉頰溫度狂飆。
他,對我說了第一句話:「嗯?」
心臟跳得飛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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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不是個啞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