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我被一伙劫匪綁架。
他們用我的電話打給哥哥和老公勒索一千萬,可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我被折磨***得只剩下了半條命。
好不容易獲救,哥哥哭著說一定會幫我報仇。
老公也泣不成聲,發(fā)誓一定會治好我。
可我打了麻藥后卻聽到門外老公冷漠的聲音傳來:“瀟瀟還等著她的骨髓救命,別忘了把她的***也摘了,就說是傷得太重保不住了,找最好的醫(yī)生給她手術(shù),阿笙怕疼。”
老公的助理有幾分不忍心:“顧總,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
老公沉默了一瞬,卻還是堅定道,“誰讓她死活不把骨髓捐給瀟瀟,還說是為了孩子,我看她就是自私,而且不這樣做,我和瀟瀟的孩子怎么接回來?至于阿笙......她是我的妻子,我會用下半輩子補償她的。”
“從前她仗著身份霸凌瀟瀟,害得瀟瀟抑郁差點***,現(xiàn)在該她還回去了。”
我聽著老公冷淡無比的聲音,心也徹底死了。
既然他們?yōu)榱饲貫t瀟選擇犧牲我,那我成全他們便是。
......
“顧總,那小姐的腿呢?如果不先做手術(shù)的話,她后半輩子恐怕再也站不起來了。”一旁的醫(yī)生忍不住說。
老公卻沒有絲毫猶豫:“腿不用管。”
“先救瀟瀟,瀟瀟已經(jīng)等不了了。”
“正好,她腿斷了就不會去打擾瀟瀟靜養(yǎng),也能好好的磨一磨她那驕縱的性子。”說完,老公側(cè)頭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們以為我昏迷了什么都聽不見,可那些話就像刀子一樣扎進了我心里。
下一刻,無影燈打開,一束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到了來給我做手術(shù)的是哥哥,我想要叫他,告訴他我的委屈。
可下一瞬卻是哥哥低聲的嘆息,“阿笙,這是你欠瀟瀟的,但你放心,你永遠都還是我的妹妹。”
我的眼淚無聲滑落。
原來,他也是傷害我的兇手之一。
我曾以為世界上最親近,最愛的兩個人現(xiàn)在卻為了另一個女人選擇舍棄了我。
他們?yōu)榱饲貫t瀟可以找人將我***,甚至為了不讓我打擾秦瀟瀟要讓我一輩子都無法再行走。
無數(shù)的情緒在我心中翻涌,就像是海浪將我淹沒。
我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孩子從我的身體中被剝離出來。
他們明明知道我有多愛,多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眼淚無聲的滑落。
可我......甚至無法看他一眼。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jīng)被推到了病房,老公和哥哥就守在床前,滿臉的擔憂。
我艱難的張了張嘴:“孩子......”
雖然早已知道了結(jié)果,可那個在我肚子里已經(jīng)五個月的小生命,我還是很舍不得。
顧晏握著我的手,雙目通紅,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我的手背,“老婆你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傷的實在是太重了,為了保住性命只能切除了你的***......”
“都是我的錯,老婆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氣。”
隨即他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你平安就足夠了,孩子......要是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去領(lǐng)養(yǎng)一個。”
哥哥一拳砸在墻上,臉色陰沉,就連嗓音中都透露出寒意,“阿笙你放心,哥哥一定會讓傷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你現(xiàn)在只需要好好的養(yǎng)身體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哥哥處理,別怕,哥哥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他們的表情和言語都透出了對我的擔憂和愛,可我卻只感受到了恐懼。
甚至是讓我忍不住的顫抖。
我看著他們,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樣。
我知道,我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了,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再站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也無法再有自己的孩子。
造成這一切的,卻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
被子里,我的雙手緊緊的攥著。
老公和哥哥還在安慰我,承諾著他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yī)生來治好我。
他們說的情真意切,眼里的擔憂不似作假。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都在想會不會那些話都是我在做夢。
可我騙不了自己。
我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