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見蘇念可還是在三年前,許司延從神壇跌落的時候。
“夏總好。”
蘇念可的聲音將我喚回了神。
見她像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我,我頓了頓,有些疑惑。
她不認識我?她不知道我現在是許司延的女朋友嗎?
是沒人告訴她,還是……許司延不準別人告訴她?
我壓下情緒,回以一笑:“蘇小姐,很遺憾,據我了解你們實驗室之前是做新型材料研究的,這不符合我們公司的合作要求?!?/p>
蘇念可很急切:“夏總,你可以給我們一個機會,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p>
我把資料遞還給了她:“抱歉,強扭的瓜不甜?!?/p>
“林秘書,送蘇小姐出去吧。”
蘇念可大概是第一次被這樣直白地拒絕,不情不愿離開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我***了幾分鐘,手機忽然響起。
是許司延發來的消息,只有短短一行質問:【夏心婉,你是故意的嗎?】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給我發消息。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只見公司樓下果真有一道我無比熟悉的身影——
許司延穿著我洗好熨燙好的白衣白褲,干凈得就像不屬于這個世界。
蘇念可正撲在他懷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這就哭了嗎?
當初我接手父親的公司,連著被十幾家公司拒之門外,我都沒有哭。
我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和團隊一起熬夜,吃飯洗漱都在公司里將就,這才做出一份完美的策劃,拿下第一個項目。
那次大概有半個月沒回家吧?
可許司延一個電話沒打,一條信息沒發,讓我覺得我就算死在外面,他也不在乎。
強扭的瓜,果然不甜。
不愿再看這幕,我坐回到辦公桌前,給許司延回了消息。
【不是。今天就算你來,我也不會和新子元實驗室合作。】
發完,我從其他資料中挑了幾個公司,讓秘書去安排見面。
忙了一下午,才敲定與其中一家公司的合作。
簽完合同時正好到晚飯時間,對方提早就在五星級酒店訂好了包廂,邀請我一起。
應酬難免要喝酒,我喝了幾杯便讓秘書作陪,匆匆走去衛生間想用漱口水祛除掉嘴里的酒味。
許司延不喜歡酒味,每次我應酬回來,他都要皺眉離我好遠……
想到這兒,我忽然清醒過來,撕包裝紙的手也停下。
他都要結婚了,我還顧忌他的感受干什么?
而且追根究底,他不是討厭酒味,而是討厭我這個人。
所以我做什么都討好不了他。
我撐著洗手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抬手將漱口水扔掉,然后轉身走回包廂。
要推門進去時,對面包廂的門被服務員拉開。
我下意識瞥過去一眼。
就是這一瞬,我透過門縫看見了許司延和蘇念可。
還有他的媽媽和妹妹,以及一對中年夫妻。
“咣當”,包廂門又在我面前合上。
我怔在原地,很快明白過來,這是未婚夫妻的一次家庭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