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用我的剃須刀劃破她的衛生巾。
然后在里面塞進我的三根頭發。
最后用502膠水粘好,把衛生巾偷偷放進我的公文包里面。
緊接著,她撥打了 110 報警電話,說我在家猥褻她,我包里的衛生巾就是證據。因此我被關了10年。
從精神病院出來那天,沈雪兒來接我。
我竟然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心疼。
我忍不住笑出聲:“沈小姐,別表現得這么深情,你這樣只會時時刻刻提醒我,是你親手將我送進了這個關了我10年的地方。
我身上的傷你不清楚嗎?
不是你們囑咐那些人好好照顧我嗎?
我將“照顧”兩個字咬得很重。
她臉色瞬間僵住,復雜的目光里滿是不解。
10年了,她一點都沒變,依舊滿身的傲氣。
見我語氣不好,她也冷了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上車吧。”
她下意識地站在副駕駛的位置,像生怕我坐進去一樣。
我苦笑著坐在后面,看著后視鏡里自己眼窩深陷、臉色慘白的樣子,狼狽得無法形容。
她扭頭看著我,伸手握住了我滿是傷痕的手,說:“我知道這 10 年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不過你放心,我會說話算數,跟你結婚的。”
這些觸目驚心的傷讓她眼里又多了一絲愧疚。
她接著說:“等把手上的傷養好了,你還可以繼續學鋼琴,往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我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沒再作答。
從郊區這所精神病院到陸家老宅,有將近兩個小時的陸程。
這里的溫暖讓我有些昏昏欲睡,只是沈雪兒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我。
似乎是我的冷淡讓她有些不適,于是在陸上,她破天荒地解釋了幾句:“遠洲,今天你爸媽他們沒過來接你,是因為今天你弟弟有個很重要的鋼琴比賽。”
我不想聽,便煩躁地打斷了她。
“嗯,知道了。”
我閉眼不想再跟她有所交談,車里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可一顆心卻怎么也安靜不下來。
我又陷入了折磨我十年的精神霸凌中。
腦海里,有無數道聲音在此起彼伏的提醒我:“陸遠洲,在你爸媽眼中,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子,永遠比你這個親兒子重要。”
“你被囚禁在精神病院折磨了十年,又能怎么樣?他們照樣不愛你,一個簡單的鋼琴比賽,都比接你回家的日子重要。”
“陸遠洲,清醒一點,別再犯渾,不管是你的親人還是愛人,他們都不愛你。”
是啊,他們都不愛我。
十年里,在一次次的情緒崩潰中,我看清了他們,所以我也不愛他們了。
至于婚約,我也不要了,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再有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