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我一覺睡到大天亮,屋里早就沒人了。
有個二等丫鬟在門口探頭探腦。
我招手讓她進來,她跑到我床前,將床幔掀起。
「奴婢叫香秀,侯爺今晨一早就走了,吩咐不必吵您,我原是侯爺書房伺候的。」
「哦!這院子還有其他人嗎?」
「小灶臺上有個做飯的蔣婆子,還有個一等丫鬟叫風鈴,回鄉省親了,還沒回來,剩下的還有幾個灑掃的小丫頭。」
香秀吱吱嗚嗚:「其他人都被老夫人叫走了。」
我明白,這是老夫人想給我下馬威,不過以前一個人打魚如今有人伺候已經是神仙日子,我何苦去跟她過不去。
「夫人不去給老夫人請安嗎?」香秀一臉忐忑不安。
我心安理得的喝粥:「不去,她看我不順眼,我又何苦去自討沒趣,反正她也不能讓人來抓我過去。」
相安無事過了兩天,我沒事就吃吃喝喝,在府里溜達溜達。
老夫人避居在后院禪房,清凈的很。
終于,老夫人終于坐不住了。
一日午后家里的所有管家婆子捧著賬本魚貫而入。
管事的張媽媽說:「老夫人說了,既娶了新婦,沒道理還要老夫人操持家務,以后管家就要夫人來了,這是府里的對牌鑰匙。」
桌子上,鑰匙,對牌,賬本嘩啦啦的落。
我心里樂開了花。
老夫人這是要給我下馬威,孝道上拿不住我。
就要從管家上下手了。
我一個鄉下女子,管不了家,自然會向她低頭。
不過她錯了,這管家啊,我也不是全然不會。
我簡單問清楚了幾個管事媽媽的職責,交代她們以前干什么現在還干什么,就叫人散了。
廚房的胖媽媽走上前不干了。
「夫人,廚房米缸見了底兒,沒錢買米了。」
我直接接手了她的采買權:「需要多少米,告訴外院的石將軍現在就去買,用的錢從賬房里支。」
胖媽媽急了:「不,夫人,以前廚房的東西都是廚房自己買的。」
「現如今讓我管家,也可以讓別人買。」
胖媽媽道:「我突然間想起來了,庫房還有幾袋陳米,還能對付一陣。」
我:「能對付先對付著,等我查完賬再議。」
老夫人身邊的張媽媽驚訝道:「夫人還識字能看賬本呢?」
我:「你以為,侯爺能娶一個草包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