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呈奕終于娶到了顧詩涵,他的初戀女友。
可婚禮第二天,顧詩涵發(fā)了條朋友圈,照片上是她跟她的前男友,配文:lover。
……
臨水市,市中心。
賀呈奕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已是晚上12點(diǎn)。
這幾天,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簡單來說,他的弟弟賀景浩,死了。
天空電閃雷鳴,下了好大的雨。
賀呈奕一下車,就看見一輛車向他疾馳而來,大燈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不躲也不閃,那輛車在離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賀呈奕透過雨幕,看著車?yán)锷袂楸涞念櫾姾?/p>
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匯,時(shí)間仿佛都被凍結(jié)。
一秒后,顧詩涵按下車窗,厭恨透過聲音傳入賀呈奕耳中:“我已經(jīng)和你結(jié)婚了,你為什么還不放過他?”
賀呈奕心中驟然一痛。
這就是和他結(jié)婚一年的妻子顧詩涵。
可她恨透了他。
和賀呈奕結(jié)婚也不過是因?yàn)樗牡艿苜R景浩得了白血病,而他恰好和賀景浩配型成功罷了。
一種疲憊感瞬間侵襲了全身,賀呈奕卻還是強(qiáng)撐著站直身體。
揚(yáng)起下巴,嗤笑一聲:“你是警察嗎?”
話落,顧詩涵冰冷的眼神如刀般刺在他身上。
賀呈奕攥緊了身側(cè)的手,仍是冷笑道:“警察都說我沒罪,你憑什么給我定罪?”
顧詩涵咬牙,從齒縫間發(fā)出的聲音都帶著濃烈的恨意:“除了你,沒有人這么恨他!”
賀呈奕愣了愣,笑了,自嘲的笑聲在雨中不斷回蕩。
“我不該恨他嗎?”
“三年前要不是他搶走了你,我們早就該結(jié)婚了!”
明明他才是顧詩涵的初戀,可賀景浩卻趁他出國的時(shí)候趁虛而入。
他笑得眼底猩紅,看著顧詩涵看神經(jīng)病一般的眼神,倏然冷了臉。
“而且,要是恨一個(gè)人就要?dú)⒘怂绻宜懒耍蔷褪悄銡⒌膯幔俊?/p>
畢竟這世界上,最恨他的,不就是顧詩涵嗎?
顧詩涵冷著臉,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會有那么一天的。”
賀呈奕一頓,隨即就聽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
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車卻如離弦之箭,猛地沖了出去。
賀呈奕躲閃不及,被濺了滿身泥濘。
他看著顧詩涵的車尾燈,緊緊咬著牙,想喊讓顧詩涵有種別回來,可又怕她以后真的不回來。
家里的小狗聽見動靜,從屋里出來咬著他的褲腿。
這是結(jié)婚那天,他的弟弟賀景浩送給顧詩涵的狗,賀景浩那天的眼神,他至今都記得。
仿佛在說,你永遠(yuǎn)也比不過我。
賀景浩說的沒錯(cuò),他送的狗,顧詩涵精心照料了三年,比對他還要好。
賀呈奕心中刺痛,怒道:“你扯我有什么用?你主人不要你了,不知道嗎!”
隨即便推開狗,憋著一股氣往屋里走。
剛要關(guān)門,又見那只薩摩耶在雨里不動,咬了咬牙,還是走過去把它抱了起來。
“自己不知道走回家嗎?蠢狗。”
第二天,賀呈奕回了賀家。
一進(jìn)門,就見賀母坐在客廳,臉色蒼白。
保姆低聲說:“夫人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大少爺你勸勸吧。”
“知道了。”
賀呈奕點(diǎn)點(diǎn)頭,走過去看著賀母,握著她的手嘆了口氣:“吃點(diǎn)吧。”
賀母甩開他的手,面上都是沉痛:“你弟弟死了?你還吃得下東西!”
賀呈奕心中一痛。
他不明白,明明他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賀景浩只是收養(yǎng)的,為什么賀母卻總是更偏愛賀景浩。
從小到大,無論他做什么,在賀母眼中,都比不過賀景浩。
他聲音冷了下來:“人都死了,你這副樣子是要把自己也餓死去見他嗎?”
“你!”
賀母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看著他,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你怎么會這么冷血?你真的是我生的嗎?”
“有時(shí)候我也懷疑我是不是你生的!”賀呈奕冷冷打斷賀母,只覺胸口的火瞬間竄了上來,可看著賀母臉上的淚,又壓了下去。
只是冷笑著說道:“你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去年我出車禍的時(shí)候,你怎么就舍得把我一個(gè)人丟醫(yī)院,一次也不來看我?”
“那個(gè)時(shí)候,難道你就不冷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