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爺爺家里自己種的菜,非要給顧承安帶回來一點,顧承安拒絕不了,只能帶了回來。
“你們稍坐,我去做飯。”沈詩韻走向廚房。
“我來幫你。”李晴晴主動請纓,跟著沈詩韻進了廚房。
廚房不大,卻收拾得干凈整潔。
李晴晴一邊擇菜,一邊和沈詩韻閑聊:“沈同志,聽說你要去參加赤腳醫生培訓?”
“嗯。”沈詩韻言簡意賅,“我不能每天無所事事,而且當醫生也能幫助不少人。”
重點是,有收入。
當然,這句話沈詩韻沒有說出來。
李晴晴聽了之后,滿臉的贊賞跟佩服。
“沈同志,你思想覺悟真高。”
“可是我只有初中文化,想當醫生只能從赤腳醫生做起。”沈詩韻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無奈。
“學歷的事情,我可以想辦法幫忙。”李晴晴溫和地說道,“我是高中老師,可以給你補習一下知識,等高中招生的時候,你可以去參考。”
沈詩韻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李晴晴:“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晴晴肯定地點了點頭,“提升學歷,對你以后的發展更有幫助。”
沈詩韻救了她的兒子,要她的命都可以,更何況只是補習一下,對李晴晴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沈詩韻默然。
穿書之后,先是要參加赤腳醫生培訓,學習醫護基本功;現在還要學習初高中知識,重新參加一次中考。
學生時代再走一遍......
這人生,簡直是抓馬。
不過,想要在這個時代好好生活下去,就必須得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嫂子,那就麻煩你了,我學習很快的,希望到時候不會很麻煩你。”沈詩韻一口答應了下來。
李晴晴立刻搖頭:“麻煩什么,我都沒有好好跟你道謝,你倒是跟我客氣起來了,記住,以后你就是我親妹子,不用客氣的。”
“好。”
廚房里,兩個女人忙碌的身影,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面。
而此時,在客廳里,譚院長和顧承安也在聊天。
“小顧啊,小沈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譚院長語重心長地說道。
顧承安看了一眼里面的身影,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譚院長。”
兩人相視一笑。
很快,熱氣騰騰的飯菜擺滿了桌子,香味四溢。
顧承安拿出自己珍藏的一點小酒,想跟譚院長喝點,譚院長也兩眼冒光。
因為身體不好,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碰過酒了。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和諧。
一個衛兵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敬了個軍禮:“報告!譚院長,醫院有病人犯了急癥,呼吸衰竭,正在搶救,情況危急,請您立刻回去看看!”
這是做醫生的常態,任何時間都有可能被緊急的病患叫走。
但這個點還是有些特殊。
譚院長臉色一變,筷子“啪”的一聲放到桌上。
“什么情況?”
“病人突發呼吸衰竭,現在已經上了呼吸機,但情況很不穩定!”衛兵語氣焦急。
譚院長二話不說,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快,回醫院!”
沈詩韻眉頭緊鎖,也跟著站了起來:“譚院長,我和您一起去看看吧。”
李晴晴和顧承安也立刻起身:“我們也去。”
四人匆匆忙忙地趕往軍區醫院。
搶救室的燈刺眼地亮著,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各種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響,節奏急促,令人心悸。
一個年輕的戰士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胸膛起伏微弱,戴著氧氣面罩,身上連著各種管子。
醫生護士正圍著他忙碌著,氣氛緊張。
“怎么回事?”譚院長厲聲問道。
一個醫生滿頭大汗地回答:“病人突發呼吸衰竭,目前情況很不樂觀。”
“病人是什么時候送來的?”顧承安沉聲問道。
“大概一個小時前,是他們連隊的戰士送來的。”醫生指了指旁邊幾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士兵。
顧承安走到那幾個士兵面前:“詳細說說情況。”
一個士兵站出來,敬了個軍禮:“報告團長!排長感冒好幾天了,一直沒時間治療,今天訓練的時候突然暈倒了。”
“感冒好幾天了?有什么癥狀?”沈詩韻上前一步,語氣凝重的問道。
“一開始就是流鼻涕、咳嗽,后來開始頭疼、渾身酸痛,還發燒。”士兵回憶道。
“還有呢?”沈詩韻追問。
“后來......后來就開始腹瀉、嘔吐,吃什么吐什么,今天訓練的時候,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然后就......就暈倒了。”士兵的聲音有些顫抖。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其他癥狀?比如,肌肉疼痛,眼球脹痛,畏寒怕冷?”沈詩韻繼續追問,語氣更加急促。
士兵仔細想了想:“好像......排長說過眼睛疼,還說渾身冷。”
沈詩韻一聽,神色驟變。
這怎么聽怎么像是流感,還是甲流!
她立刻叫來護士。
“口罩!快,給大家拿口罩!”
現在的口罩還是簡陋的棉紗口罩。
護士很快拿來口罩,分發給眾人。
沈詩韻率先戴上,語氣凝重:“譚院長,這次的感冒不是普通的感冒,很可能是甲型流感,嚴重的話會致人死亡。”
“甲流?”譚院長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只知道幾年前香城爆發過嚴重的甲流,死了不少人,還曾經親眼見過甲流病人死亡的樣子。
如果現在的流感真的是甲流的話,那整個軍區都有可能被感染。
到時候可就是災難了。
譚院長還在消化這個消息帶來的巨大沖擊,廖鶯鶯匆匆趕來。
她一進搶救室,看到大家都戴著口罩,立刻蹙起了眉頭。
在了解情況后,她微微地抬著下巴,用輕蔑的眼神掃了沈詩韻一眼:“沈詩韻,你憑什么說這是甲流?你知道“甲流”這兩個字意味著什么嗎?”
“現在醫療資源本來就緊張,怎么能因為你一句沒經過證實的猜測就如此大動干戈?萬一耽誤了其他病人的治療,這個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如果最后只是普通感冒,你讓整個軍區醫院興師動眾,浪費了多少醫療資源,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廖鶯鶯每說一句,語氣就加重一分,高高在上的姿態顯露無疑,仿佛沈詩韻在她眼里只是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