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晴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宴時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顧詩晴的背影,神情有些怔然。
他不知站了多久,身后傳來了賀語沫的聲音:“哥哥,你在難過嗎?”
賀宴時轉頭,就看見賀語沫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恍若初醒,嗤笑一聲往外走去:“不用你管。”
天邊下了點小雨,冷風吹散了心里最后一點溫度。
賀宴時站在街上,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想回家。
爸媽的家,他和顧詩晴的家,都是冰冷的,讓他窒息。
一旁的出租車司機將車停在他的面前:“先生,要打車嗎?”
賀宴時頓了頓,拉開車門:“去Rusty酒館。”
夜幕籠罩,燈紅酒綠,酒館內撩人的音樂聲***又性感。
賀宴時靠在趴在吧臺上,身邊空了幾個酒瓶。
他醉得神志不清,無力地晃了晃手:“再來一杯白蘭地。”
調酒師送上酒,他伸手去接,卻被另一只柔軟的手更快地接了過去。
“你喝醉了。”
賀宴時奮力睜開眼,就見賀語沫正坐在他身邊。
他皺眉:“你怎么在這里?”
賀語沫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怎么一個人喝酒?”
賀宴時抿唇不語。
他只是難受,需要發泄,酒精也好,讓他短暫地忘了顧詩晴,什么都行。
“我不想再想她了……”賀宴時呢喃著,只覺頭昏腦漲。
他看著賀語沫手里的酒,伸手去搶,卻被她猛地攥住了手。
賀語沫湊近他:“你就這么喜歡她?”
賀宴時不耐地偏過頭,就感覺側臉處傳來一片癢意。
賀語沫柔軟的手撫過賀宴時的喉結,然后拇指輕輕劃過他的唇。
她的聲音溫柔嬌媚:“只喜歡她嗎?別人都不行嗎?”
這幾個問題讓賀宴時愣了神,隨即就感覺唇上一痛。
下一瞬,他就看見賀語沫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和她搶他東西、說要奪走他一切時的眼神一模一樣,帶著一種他看不懂的、病態的獨占欲。
幽暗地如同沒有光亮的海底,幾欲讓他溺亡其中。
賀宴時怔了怔,想要說什么,理智卻終于被酒精摧毀,頭一歪,徹底醉暈了過去。
賀宴時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他茫然睜開眼,在昨晚迷糊地記憶片段里,仿佛遇見了賀語沫。
賀宴時瞬間清醒,看著周圍,似乎是酒店,房間就他一個人,桌上留了張紙條。
【醒酒藥在桌上,記得吃。】
賀宴時一頓,忽然覺得賀語沫也沒那么讓人討厭。
正想著,又看見紙條的折痕。
一打開:【你手上的其余兩個案子,我都幫忙結尾了,不用謝我。】
賀宴時瞬間冷了臉,將紙條撕了粉碎。
他又坐了會,才回了家。
一回家,竟發現顧詩晴正坐在沙發上。
昨天的話清晰地回蕩在耳邊,賀宴時心口一窒,無視她往臥室走去。
路過客廳時,卻被猛地拉了回來。
他怒然回眸,就見顧詩晴眸光幽暗,指尖用力地按住了他的唇:“嘴怎么了?”
賀宴時疼的到抽了一口涼氣,這才發現嘴上破了皮。
他想不起來是為什么,但是看著顧詩晴,還是冷聲道:“被女人親的。”
他嗤笑一聲:“怎么,只能你跟賀景浩亂搞,我不行?”
顧詩晴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語氣嘲弄譏諷:“跟他比?你配嗎?”
賀宴時只覺身體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撕爛扯碎了,窒息地幾乎喘不過氣。
“我不配,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他伸手去推顧詩晴,卻被她拽到了沙發上。
下一瞬,顧詩晴昂著頭吻了過來。
顧詩晴的動作很溫柔,吻細細地落在他的唇上,頸間。
賀宴時看著她情動的模樣,心頭微微攢動,緊握的手緩緩松開了。
他對顧詩晴的愛與恨,有深水之重,也有窒息之痛。
他此刻深深切切地感受著,不忍心推開,也舍不得推開。
最后的時候,顧詩晴整個人埋在他懷里,輕聲說道:“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賀宴時心頭猛然一跳。
下一瞬,就聽見她說:“孩子的名字,就叫景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