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忽然起了風。
我期待的看著沈祈寒,卻見他眼里墨色翻涌,最后定格在濃濃的嘲諷上。
“你是江若知的狗?她又想玩什么把戲!”
我呼吸一窒,忍不住站起來嗚咽了兩聲,又將發卡往他腳邊推了推。
可下一刻就被沈祈寒毫不猶豫的踢開,他面色冰冷,當著我的門重重關上了門。
我聽見屋里白枳在問:“怎么了?是誰在敲門?”
而沈祈寒說:“之前那只狗,我已經給時敘打了電話讓他來接。”
我心里一顫。
時敘來的很快,看著縮在門口的我,眼里閃過一絲心疼。
他抱起我,嘟噥道:“江若知還挺狠心,讓你來找沈祈寒不是讓你送死么……”
聽著他的話,我心底一顫。
沈祈寒,他恨我恨到了這個程度嗎?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沈祈寒再度出現在我眼前。
時敘瞄了眼屋里,低聲道:“你確定這真是江若知的狗?”
沈祈寒眼神冷冷掃過我:“嗯。”
時敘沉默兩秒,才問:“我沒她聯系方式,你問問她還要不要?再怎么說也是一條生命。”
沈祈寒嘴角扯開一抹諷刺:“她刪了我所有聯系方式。”
時敘一噎,我也愣住了。
我死前雖然跟沈祈寒吵了架,但根本沒刪過他,這又是怎么回事?
沒等我多想,時敘就說:“行,那我先帶它回去,你明天記得來店里辦個手續,就說它是你撿的,省的有人找上門扯皮。”
沈祈寒冷著臉點頭,時敘又笑著說:“聽說你要跟白枳去三亞拍婚紗照,真幸福啊。”
我看著沈祈寒軟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絕望和失落一并堵在我的心頭。
我沒辦法告訴我最愛的人,我已經死了。
甚至也沒辦法阻止我最愛的人,和別人結婚……
我無力的垂下頭,任由時敘將我帶回了寵物店。
他將我傷口消毒包扎后,就抱著我坐在沙發上,開始挨個給朋友們發語音。
“沈祈寒要結婚了,你們準備隨禮多少?”
“不是江若知,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
“你可別在他未婚妻面前提江若知,不合適……”
我聽著他大咧咧的話,只能無力的垂下眼。
其實……沈祈寒早就不屬于我了,我該看清這一點的。
我閉上眼,一顆心痛到麻木。
……
第二天,我還沒完全醒過來,就聞到沈祈寒身上熟悉的沉木香味。
我下意識睜眼,果然看見沈祈寒坐在面前。
時敘將我放在架子二層的籠子里,剛好夠我看清沈祈寒的手機屏幕。
我看過去,就看見沈祈寒的屏幕上,正是跟我的聊天框。
2018年12月31號,他發:【江若知,你在哪?你別嚇我,回個信息行嗎?】
2019年1月2號,他發:【江若知,我錯了,你回來我跪榴蓮。】
一條一條,從著急崩潰,到冷靜木然,最后,只有一條。
【江若知,我不等你了。】
但這句話沒發出去,前頭跟著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我看著,眼里既痛又茫然。
我記得我死的那天,手機明明在掙扎間掉落了山崖。
是誰登錄了我的微信?
沒等我多想,沈祈寒突然對‘我’發起了好友申請!
幾乎就一秒,屏幕上彈出一句:【對方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
沈祈寒眼里閃過一絲諷刺,手指輕敲。
【江若知,你的狗我放在時敘這里了,以后別來打擾我,各不相干。】
我緊緊盯著手機,就看到對面很快回了消息。
【沈祈寒,我們不是早就不相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