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蘇意綿就收回了視線。
正要轉身離開,屋內的兩人卻看到了她。
蘇玲月慌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白裙走了出來。
“意綿,好久不見。”
蘇玲月眼中一汪春水,看著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剛才我在幫淮舟做特殊治療,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聽著她明顯挑釁的話語,蘇意綿神色淡淡。
“你來這兒楚老夫人知道嗎?”
簡單一句話,讓蘇玲月的面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三年前,楚母明確表達,決不允許這個女人踏入楚家半步。
周圍的氣氛立馬變得劍拔弩張。
楚淮舟上前出聲斥責。
“蘇意綿,你不要咄咄逼人,你別忘了你楚太太的身份到底是屬于誰的。”
聽到這話,蘇意綿眼中毫無波動。
“既然楚總出言袒護,那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說完,她定定看了楚淮舟和蘇玲月一眼,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反正這段錯誤的婚姻馬上就快結束了,到時候楚家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回到保姆房,蘇意綿捧著母親的遺照,如往常一般輕輕擦拭著。
“媽,再過一陣子我就要離開楚家了,您不會怪我吧?”
回想母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一遍遍重復著一句話。
“囡囡,楚家是咱們家的恩人,你一定要知恩圖報,別讓媽不安心……”
如今這句話依舊言猶在耳,日日夜夜提醒著她。
蘇意綿一邊擦拭著照片里母親的笑臉,一邊哽聲開口。
“這三年我被綁在楚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如今楚淮舟醒了,所有的恩也該還完了。”
話落,一陣清涼的夜風透過未關緊的窗戶吹進來。
細膩柔軟的窗簾劃過臉頰,就好像母親的手輕撫著她。
蘇意綿的眼眶瞬間濕潤。
“媽,您同意了是嗎?”
自母親死后,這些年來她一個人生活在楚家。
累了無人靠、哭了無人哄、病了無人問……
雖說楚母對她好,可這里終歸不是她的家。
調整好情緒后,蘇意綿拿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漱。
下樓梯途中,和楚母迎個正面。
“意綿。”
楚母滿臉歉意看著她:“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沒料到淮舟那小子會直接將蘇玲月帶回家。”
蘇意綿情緒沒有太多波瀾:“沒關系,這是楚總的自由。”
楚母嘆了口氣,一副操碎了心的老母親神色。
“以前我對他們棒打鴛鴦,逼得蘇玲月出國,導致淮舟出車禍成為植物人。如今三年過去,他還對蘇玲月還是念念不忘,你又不想繼續留在楚家,他們重新開始,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聽到這話,蘇意綿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原來蘇玲月回國是楚母授意的,怪不得楚淮舟敢直接將人帶回家。
她抿了抿唇:“沒關系,蘇小姐回來正好可以代替我照顧楚總。”
楚母拍了拍蘇意綿的手背,語氣透著幾分錯綜復雜。
“只要你愿意繼續做楚太太,我可以隨時送她出國。”
蘇意綿沒有接話,用沉默代表了自己的態度。
楚太太,誰愿意做誰做。
她,不做了。
洗漱完,蘇意綿正準備回保姆房。
卻看到蘇玲月站在房間里,正從遺像下端起蘇母的骨灰盒。
蘇意綿心頭一跳:“別碰我媽!”
蘇玲月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媽一個保姆,她的骨灰盒怎么能供奉在主家?真是晦氣!”
說完,她的手一松。
骨灰盒“嘭”的一聲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