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怎么能亂叫人呢!”
回過神來的霍夫人忙俯下身子將抱著黎槿玥大腿的年年給抱了起來,滿臉愧色地看著黎槿玥解釋道:“不好意思黎小姐,這是我弟弟霍驍,乳名年年。”
“弟弟?”
秦朗才剛從震驚中堪堪回神,就被霍夫人接下來的這句話給驚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夫人,您跟這孩子......您確定他是您弟弟?”
詢問間,秦朗狐疑的眼神重新落回到了年年的身上。
倒不是秦朗見霍夫人跟這個抱著黎槿玥大腿就叫媽的孩子年齡差這么大才會這么想,畢竟老當益壯老年得子的人,也不在少數。
只是......
不說其他,只看面相,秦朗便看出霍夫人跟這孩子根本就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豪門狗血故事超級多,雖說霍家身為上京真正四大豪門之首,口碑向來極好,但外人又怎么能保證,霍家就如同外界傳言那般......
表里如一?
萬一霍家某位長者被老年得子的喜悅給沖昏了頭從而喜當爹,那么即便為了謹慎起見去做過親子鑒定,但誰又能保證那份親子鑒定是真的?
然而秦朗在仔細端詳過那孩子的面向后,突然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嘴巴張大的程度,幾乎都能塞進一枚鵝蛋。
“小、小師叔,這、這這孩子他、他......”
秦朗表情驚悚地指著霍夫人懷中的孩子,轉頭看向滿臉凝重之色的黎槿玥,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怎么回事?
他怎么瞧著那孩子好像真的跟小師叔......
有血緣關系?!
霍夫人見秦朗一臉驚悚的表情,還以為他這是還沉浸在年年喊黎槿玥叫媽的震驚中沒回過神來,轉而看向正怔怔地看著自己懷中年年的黎槿玥,苦笑了一聲。
“秦公子好眼力,準確來說,年年的確跟我沒有血緣關系,他是我丈夫小叔的兒子。”
剛才在別墅門口的時候,霍夫人便認出了秦朗的身份,在解釋完之后,她無視了秦朗看向她那震驚的眼神,接著解釋道:“六年前,小叔在回來的時候一起帶回了這個孩子,但年年的生母是誰,我們并不知曉。
這六年里,小叔一直昏迷不醒,為了避免有別有用心者想利用年年染指霍家,所以我們霍家一直對外隱藏年年的存在。
連我們都不知道年年的母親是誰,那年年就更不知道......”
“姐姐,我沒有認錯。”
年年奶聲奶氣地打斷了霍夫人的話,一邊掙扎著想要掙脫霍夫人的懷抱,一邊朝著黎槿玥伸出了手,“這就是我麻麻,你不覺得我們娘倆長得很像嗎?”
霍夫人:......
你明明是跟你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什么地方跟黎小姐長得像?!
“年年,乖。”
黎槿玥蹙眉叫停了年年在霍夫人懷中掙扎的危險行為,轉眸看了眼面前那扇緊閉的房門,“年年的父親,就在這里吧?其他的事先放一邊,還是先看看孩子父親的情況吧!”
黎槿玥的話音剛落,那扇門里驟然傳出了一陣靈力波動。
秦朗臉色一變,轉眸看向霍夫人問道:“霍夫人,你們還找了其他玄門中人?”
霍夫人聞言,表情有些尷尬:“應該是我丈夫找來的,我......”
“霍家謹慎,我們理解,只是......”
當聽到房間內有人喝出的咒語時,黎槿玥臉色猛地一沉。
“麻麻,快救我那死鬼爸爸!”
年年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揮舞起了小拳頭,“那里面正在施法的人,是想讓老登活死人變真死鬼啊!”
秦朗震驚地看向年年,一方面是為年年對他父親間那“深厚”父子情,而另一方面......
則是對年年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敏銳的靈覺而感到震驚。
霍夫人也為年年的話而驚詫不已,倒不是因為年年對霍臨淵各種不客氣的稱呼,畢竟這在他們家里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而是針對于年年所說,里面那位道長想要霍臨淵命的話。
“......小師叔,門不僅從里面被反鎖了,而且還被上了禁制。”
秦朗上前一步想要打開房門,然而手剛握上門把手,便臉色難看地回頭對黎槿玥說道,“要不然,我......”
“讓開。”
黎槿玥從口袋中取出口罩戴上后,對秦朗低聲說道。
秦朗點頭,馬上退避三舍。
深知下一步黎槿玥要做什么的他,還很是好心地拉著霍夫人一起倒退了幾步。
“這......”
霍夫人茫然地看看拉著她一起后退的秦朗,又看看開始起手掐訣的黎槿玥,眼底的茫然漸漸被驚懼所替代。
沒來由的,她忽然想起了昨天黎槿玥兩指捏碎鉆戒的那一幕驚世駭俗的場面。
該不會......
“給我開!”
隨著黎槿玥手指房門低喝一聲,那扇房門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仿佛被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擊中,伴隨著一陣強烈的颶風,瞬間化為了齏粉。
霍夫人:!!!
哪怕有秦朗在第一時間護在了霍夫人的身前,但她還是感覺自己的面部被一陣寒風襲過一般,有些刺痛。
“小師叔,還得是你!”
秦朗顧得不整理自己凌亂的發型,由衷地朝著黎槿玥豎起了大拇指,“如果換我強行破門,還得念咒,少說也得多浪費上半分鐘!”
“哇塞,麻麻好厲害!”
霍夫人懷中的年年,亮晶晶的眸子中滿是對黎槿玥的崇拜之色,用力地鼓起了掌,“不愧是麻麻,太厲害了!”
黎槿玥回過頭對著因為鉚足了勁兒為她鼓掌而小臉都漲得通紅的年年挑眉擺了擺手,隨即兩手揣兜,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那個房間。
看到戴上了口罩后,僅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的黎槿玥,霍夫人的眸色難掩驚訝之色。
她有些明白為什么年年會說他跟黎槿玥長得很像了。
如果不看其他只看眼睛的話......
黎槿玥的那雙眼睛與年年的,真的是太像了。
此時的房間中,除了躺在床上的霍臨淵,站在里側靠窗那邊的霍家父子跟沈老之外,還有三個身著道袍的人。
一個近五十歲年紀,身著紫色道袍的人,腳踏罡步口中念動咒語正在施法,而另外兩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身著黃色道袍的人,則是站在門邊那塊為其***。
“......鬼門關開,陰陽通達,鬼神退散,邪魔消滅,保護眾生,平安無......”
那個“恙”字剛在紫袍道人的口中冒出了頭,還沒完全喊出,便被門那邊傳來的強大力量給強行打斷。
伴隨著那兩個黃袍道人被強大的沖擊給掀翻在地的同時,紫袍道人也因為術法反噬,一口老血奪口而出。
“噗!”
紫袍道人腳下趔趄了幾步后才堪堪站穩,眼神狠戾地看向門那邊的方向。
“道長,您、您沒事吧?”
霍文昊驚駭地看向面如金紙、唇邊帶血的紫袍道人,語氣關切地問道。
“無礙。”
紫袍道人抬手拭去唇邊血跡,雙手背在身后看著緩緩走進來的黎槿玥,雙眸微微瞇起:“小姑娘,你也是玄門之人吧?膽敢強行阻止我九玄門救人,你莫不是想與我九玄門為敵?!”
黎槿玥聞言,不由得微微蹙眉,轉頭看了后她一步進來的秦朗一眼。
而秦朗在聽到那個紫袍道人的話之后,先是一怔,隨即便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什么人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冒充九玄門傳人招搖撞騙,給九玄門招黑?!”